问:“六点的高铁?”
安静的车内,姜桡正瞧着时间,手肘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看过去。
“可以改签。”
沈问埕低声说。
他碰到她的手,说不清谁先主动,就从相安无事到了掌心相握。
两人从办公室见面就礼礼貌貌的,没有任何额外的接触……前些天晚上也是,和一大群在一处,藏得十分完美,完美得像没有关系的两人。
而在这里,没有外人。
他手掌的温度稍高于她的,握得力气挺大。
姜桡不觉放轻了声音:“别改了,万一那边接站的人问你去哪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有人八卦了。”
沈问埕笑着说:“我单身好多年了,交个女朋友合情合理。”
姜桡只当他在开玩笑。她看车上的时间,怕他误了高铁。
沈问埕怕姜桡因为玩笑不高兴,松开她的手,在下车前认真说:“有我能帮忙的,直接说。”
姜桡反应了几秒,原来他还记着那件事,她也认真起来:“真不用,而且我不想和你一开始就在这上边算不清。”
说完,怕他反驳,紧跟着说:“再说了,这都不是和我直接有关的,是我们家的朋友。你更不该插手了。”
沈问埕认识她到今天,对她的脾气秉性多少有了解。他也没多解释想法,笑着说:“人有远近亲疏,事有轻重缓急。对自己人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只有帮不帮得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完全不是随口一问,而是当了真。
“你这么认真的人,”姜桡忍不住笑着问,“没被骗过吗?”
沈问埕也笑着看了她一眼,未答。
姜桡当然明白,像这种人年轻时肯定经历过靠吃亏认清朋友的事。
姜桡再看了一眼时间,不再玩笑:“你把心放肚子里,他家的事儿我能帮。以后要真有解决不了的,再问你。”
说完,她由衷地说:“谢谢。”
沈问埕听出那声谢里的复杂情绪,本是要下车了,回看她。
姜桡已经避开了,先开门下了车,隔着车窗玻璃催他:“快,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