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裁红纸自己写,然后挨家挨户的发。”
纪羡北浅笑着:“过年很热闹吧?”
夏沐点头:“嗯,比你们城里,比发达地区肯定热闹啊。”
纪羡北又看了看屋里,靠墙边堆了不少袋粮食,床头有张学生用的课桌,桌上堆了满满的书,都是高中的课本。
课桌后面的墙壁上贴了一整面墙的奖状,都是夏沐得的。
有几张年代久了,墙面又泛朝,隐约能看到奖状背面有发霉的斑点。
纪羡北双手撑在桌面上,向前倾身,他仔细看着墙上的奖状,从小学到初中,时间都是紧挨着的,一个学期都没落下。
“你小学那些奖状上的字谁写的?”
“温老先生。”
夏沐解释句:“也是我们学校的校长,还是各年级的语文老师,我小时候,我们这学校就两个老师,温老先生教语文,另一个代课老师教数学,有时候还会有大学生到这里支教,会给我们上音乐美术课。”
她站在纪羡北边上,看着奖状,像是陷入了回忆,良久后,跟他说:“等吃过饭,我带你去我们小学转转。”
纪羡北问:“远吗?”
“就在村子后头,五分钟就走到了。”
“好。”
纪羡北看完奖状,在床边坐下,他对这里一切都是新鲜好奇的,打量着床上的蚊帐。
蓝色的,蚊帐角应该是破了个洞,用白线缝了起来。
帐子中间横穿了一根废旧电线,悬挂着三叶的白色微风扇,微风扇的扇叶上很多点点的黑色。
夏沐循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眼,没吱声,起身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凉水来,用抹布把风扇叶擦了好几遍。
纪羡北从身后抱住她:“对不起。”
他声音是沙哑的。
夏沐一颤,故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你做什么坏事了?”
纪羡北没心情再去开玩笑,“那次你喝酒,我不该跟你吵的,对不起。”
夏沐呼口气,“你不是都道过歉了?”
纪羡北把脸埋在她脖子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也许,他该早点来的,就能明白,她怎么会那么偏执,那么敏感,还又那么不信任他,更不信他们之间有未来。
换做他是在这样的家里长大,他也没有信心去想,连幻想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夏沐来回折叠手里的抹布,这一刻她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