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见谢景如见故人,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在这个考场格格不入。
现在救星不就来了。
老哥非常自来熟,花了组组有十分钟来讲述,他如何出车祸的悲惨过程,如泣如诉,最后还问谢景是怎么过来了。
谢景觉得,和他先比,自己简直没资格坐在这里,言简意赅地说道:“一点小伤。”
后面这位大兄弟看着还想追问,外面的铃声响了,监考老师拎着密封袋进来,大兄弟只好作罢。
谢景来着一趟真的是长见识了。
差生聚集地,连监考老师都是意思意思,谢景四十分钟把数学卷子写完了,还检查了一遍,抬头开始观察这个考场。
他之前考试的地方一直都在金字塔的顶端,考试的时候都一样埋头解题,现在谢景见到了千奇百怪的考试方式。
比如右前方的那位,数学考试竟然在翻教科书,左前方一位,偷偷从前桌那边接过来了小纸条,他左手边的哪位在睡觉,睡觉的哪位抓耳挠腮,笔一直没停。
虽然都在抢救自己无可救药的成绩,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骚扰谢景。
谢景不说话,没情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天生都有距离感,没人敢来招惹他。
不是一路人。
一套考试题,中规中矩,谢景做完了没什么特殊感觉。
除了主观题,他每道题都会写。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谢景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像是回到了几个月之前,他还没重生的时候。
最后一场谢景提前交卷了,出来的时候天空雾蒙蒙的,飘着雪花。
下雪了。
谢景从科技楼里出来,沿着教学楼后面的小道往腾飞园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现在班里还在考试,暂时不能回去。
早知道就不提前交卷了,谢景心想。
谢景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了。
他也懒得回宿舍,还挺远的,没多久考试就结束了,还要回来上自习,也怪麻烦的。
天够大,雪够轻,就坐在这里看雪也不错,没一会应该就考完了。
考试还在继续,周围都静悄悄地,这片仿佛只有谢景一个人。
谢景刚坐下没多久,听见旁边“咯吱”一声响。
沈晏清悄无声息地摸过来,也坐下了:“想去科技楼找你,你这么早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