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这话,越发茫然无措了,只得将目光转向了顾祄。
顾祄想了想,方才躬身道:“臣请问,白水关是怎么被攻破的,那是据守揭硕的重要关隘,卢龙节度使崔倚本该在白水关屯有重兵。”
皇帝自然看向裴献,身为大司马的裴献便又说道:“眼下只收到急报,说白水关守将是被崔倚的养子柳承锋亲自劝降,投了揭硕。如今白水关已破,白水关往南的城池,烽烟处处,被揭硕的铁骑践踏蹂躏,更细致的军报,恐怕还要些时日,才能传到朝中来。”
顾祄不由得面露忧色,说道:“崔倚割据数镇,东都洛阳又在其掌控,东都距此,不过数百里,三五日即可兵临西长京城下,既然破白水关的是他的养子,若是崔倚早就与揭硕勾结,那现在岂不山河危殆?”
裴献本欲解释一二,但一转念,自己乃是武将,国朝惯例,文臣素来以挟制武将为先,此刻若是为崔倚辩解,只怕朝中对崔倚会更生猜忌,当下缄口不言。
皇帝听顾祄这么一说,顿时惊得冷汗都出来了,白水关在哪儿他确实不知道,但崔倚近在咫尺,他却是十分清楚的,他忙问:“秦王呢?快召秦王进宫!”
传召秦王的内侍气喘吁吁赶到秦王府上,结果因这日是休沐,一大清早,秦王殿下说是要去钓鱼,独自就带着钓杆出城去了。内侍心急如焚,只得立时又命人四处寻找。
这下子城里城外,众人好一通找寻,几个时辰之后,才在城外渭水边找到秦王,他听闻有要紧的军报,毫不迟疑打马即回,待得入宫的时候,恰好洛阳的急奏也到了。
崔倚比西长京要更早两日收到白水关失陷的消息,毫不犹豫,立时便动身领兵北上,同时也往西长京送出了急递,言道边关遇袭,事发突然,自己来不及请旨,便要率兵北上云云,文字上一如既往敷衍的客气,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幕僚的手笔,毕竟按理来说,节度使调兵,需得朝中同意。
皇帝收到洛阳送来的这封急奏,又听闻秦王奉诏进宫来了,不由松了口气。
待李嶷进到紫宸殿中,与裴献一起看了白水关及洛阳各自送来的急报,又由裴献,略略向皇帝及几位近臣解释了一下崔倚的兵力布置,及可能的防守之地,李嶷话说得十分耿直,言道:“崔大将军与揭硕交战多年,屡战屡胜,被揭硕视作克星,且定胜军在浊河之南驻有重兵,揭硕不足虑也。”
皇帝听他这么说,不由把心放回肚子里,心想这个儿子虽然脾气讨厌,但从来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他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