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间的野鹤,游走凡间,又怎会在一地久留?
事了自该离去。
只是象征意义上问几句罢了。
随即一转身,对身后招了招手。
立马便有一名小校过来,手中捧着一床叠得整齐、厚重的土黄色毛毯。
毛毯颜色虽不华丽,却油光滑亮。
“先生可还记得先生初来那日,在城下诛灭的那头熊妖?陈某请了军中最好的匠人,将之鞣成毛毯,知晓先生携带不便,只取了腹部腰身最平整柔软的那一整块,却也有一床大小了。这皮毛水淋不透,纤毫不染,十分保暖,只愿先生露宿野外之时,能过得暖和些。”
陈将军一边说着一边从小校手中接过毛毯,递给宋游,又补了一句:
“正好先生初来之时,便诛灭了这熊妖,今日先生离去,带上这床毛毯,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陈将军说得很好,很难让人不接受。
宋游低头看着他手上的皮毛,也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柔软而光滑。
只是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可惜这床熊皮毯太厚了,要携带也不是不行,只是就得将之前的羊毛毯羊毛毡丢下了。
何况这是妖怪身上的东西。
妖魔虽是妖魔,害人无数,却已有灵智,像宋游这般的修行中人,尤其是清修之人,最好还是不沾染为好。
于是宋游对陈将军说道:“这床皮毛虽好,然而太蓬松了,我们行走天下,却是不便携带。何况我们本身带有一床羊毛毡一床羊毛毯,虽比不得这熊皮珍贵神异,却也是当年故友的心意,用了五年了,早已经习惯了,丢不掉了,舍不得了,这床熊皮毯便留给将军用吧,正好可以勉强衬托几分将军的绝世威风。”
“这本是先生……”
“赠与将军。”
“好吧。”
陈将军并不是磨蹭的人,只好叹一口气,心中遗憾,早知如此,就不裁了,拿一块完整的带头的巨熊皮毛多好。
不过他也不是个爱纠结的人。
很快便又将熊皮毯放回小校手中,对宋游问道:“先生随后又去哪呢?”
“先回言州,再去越州,召州,寒州,光州,经禾州回长京。”
“此战结束,陛下怕也要召我入朝。”陈将军如此说着时,却没有多少喜色,面容很平静,只对他拱手,“说不定还能在长京再见到先生。”
“此战还有多久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