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既然你已经禀报过陛下详情,那我只需等待陛下告诉我该如何做。容决究竟是反了,还是没反,于我而言都无所谓。”
季修远站直了身体,他垂着眼凝视薛嘉禾的面容,道,“殿下知道陈礼和摄政王之间的渊源,又知道陈礼为何这般痛恨皇家吗?”
“听说陈礼在战场上舍生救过容决,他们是过命的交情,这我听说过。”薛嘉禾心不在焉地将狼毫在墨汁里压了一压,正准备接着练字平心静气时,季修远的话让她停下了动作。
“陈礼和容远是同窗之谊,两人莫逆之交,陈礼对容远极为敬重,也是因此才和摄政王认识。”季修远冷静地叙述,“容夫人当年艳冠汴京,拒了先帝嫁容远,那时陈礼就对先帝心怀不满,才会几度在先帝面前出言不逊。而容远病逝后……我不说,殿下也能想到如何了。”
薛嘉禾闭了闭眼,顾不得自己手中蘸饱墨的笔,叹息道,“他只会更恨先帝,或许还会伺机报仇。”
堂堂镇守边关的名将,难道连这点轻重也掂量不清吗?
西北若是失守,遭难的将会是整个大庆,而不仅仅是薛家皇室!
况且,幼帝又不是先帝!
“殿下又觉得,难道摄政王这些年来,不想替容远报仇吗?”季修远又问。
薛嘉禾被他说得动摇起来,没好气地把笔往旁边一放,“你不去找蓝东亭和陛下议事,巴巴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容决就是反了又如何?她不过也就是……没用地被容决蒙在了鼓里罢了!
西北是天高皇帝远,她在汴京,还有摄政王府这一重桎梏,难道能施法往西北降下天罚,干脆将陈礼和容决一块劈死?
“殿下息怒,”季修远低头,“我对殿下说这些……是因为听说了京中不少传言。”
薛嘉禾还没问什么传言,绿盈就贴近她耳边小声道,“说您同摄政王关系转好的那些。”
薛嘉禾想了想同容决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倒确实是淡了很多,乃至于都能一同出行上街东逛西买了,汴京里会有那等传言,倒也不是不可思议。
“因而,我说这些难听话,只是希望殿下警戒:容决此人所说的话,殿下即便再天真烂漫,也不要信太多为好。”
“……”薛嘉禾轻轻出了口气,半晌才有些疲倦地道,“我知道了。陛下让你给我带话了没有?”
“陛下只令殿下务必好好静养。”
薛嘉禾心烦意燥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