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你简直太会讲话了。那么我们换个问法.你开哪辆车的时候最开心呢?”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才轻轻地答:“我开拖拉机的时候最开心。”
现场所有的观众都以为他在讲笑话,连主持人都笑得东倒西歪:“拖拉机……你真的有开过拖拉机吗?”
“是啊。”他神色严肃,像是在讲冷笑话,“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其实就是开拖拉机的时候。”
“那是在拍什么戏?”主持人追着问,“是导演让你开的吗?你有没有用替身?”
“不是在拍戏的时候。”
主持人更诧异了:“哗,那是在什么时候?”
文昕扶着栏杆停下来,抬头看电视。
“做梦的时候啊。”他突然笑起来,“当然是在梦里。”
现场的观众再次大笑,主持人也以为他是在讲笑话。
全世界,只有她知道,他是真的开过拖拉机。
躲不开避不了,哪怕将自己变成石像,藏在洞中千年万年,却原来山外的他,仍旧存在。
她低着头,将跑步机的速度调得更慢些,然后转一转自己左手中指的那枚指环。
这是她最近有的下意识动作,每当她思考的时候,她总是会转动那枚指环。
起初只是因为戒指没有戴习惯,所以总爱用手去拨动,后来渐渐成了习惯。
她觉得这枚指环就像是齐天大圣的紧箍咒,每当她心里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时候,她就念一念咒,让自己平静下来。
前尘往事早已经是过眼云烟,她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现在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她和她早已经是互不相欠,再无关系。
连他,连可以在综艺节目中,若无其事地说笑如常。
梁江下班后照例过来看她,带给她一保温桶的靓汤。
“骨头汤,趁热喝。”
汤炖成乳白色,其实炖这汤很简单,他跟她说过,只要用紫砂煲插上电设定好自动按钮就行。难得是每天换着花样,下班后就给她送过来。
她喝了半碗汤,问他:“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到婚事,他说:“总得等到你出院以后。”
“腿上有伤疤,好难看。”
“那就穿曳地婚纱,拖裾长长的像公主那种,好不好?”
费峻玮一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他结束休息,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