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面色复杂的看着曹昂。
他虽然是一介武将。
但也识文断字,知道一些道理。
曹昂的这番话,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儒家学说中的,朝廷不应与民争利。
毕竟真正的民,他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利,朝廷争或者不争,这份利都到不了他们手里。
无非是站在顶头上,用绳子牵着这些民的人,在朝廷和大族大商之间,来回切换罢了。
这些民只是被代表的产物。
而对于曹昂深层次的意思。
夏侯渊更是隐隐有几分感悟。
古往今来。
凡是真正能做到以天下苍生万民为基础,而非眼光局限于中上阶级的人,那都是名载史册的明君雄主。
以自己这位侄儿气吞山海,胸藏万千,心怀宇宙的架势。
外加上其文成武就,眼光明见万里,手段和魄力皆远超常人。
很难说不是一位未来的明君雄主!
想到这里。
夏侯渊便不由心中一动。
他对所谓的大汉朝廷,对刘姓汉室,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忠诚可言的。
他所效忠并为之奋斗的,一直都是以曹氏夏侯氏,两宗合一为主的宗族。
因此在他看来。
若是日后曹昂真的有机会再登一步,一脚踏上那不可直视的九五之位。
曹家和夏侯家,岂不是要因此而一飞冲天,一跃而成为传承千百年的大家族了吗?
不过很快夏侯渊就将这些想法给压了下去,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有些话于现阶段是能想不能讲的。
…………
而正在夏侯渊思绪纷飞之际。
很快,耳边又传来了曹昂的声音。
只不过明显能够感知到的是。
此刻曹昂相比于之前站在窗边时,情绪上已经平缓了下来,在言辞上也冷静了许多。
“本朝的改制,已经给予了这些齐鲁世家,和商人太多的便利之处,他们世世代代长久把持着海盐的开采,甚至天下间的盐做价几何,几乎都是受他们一言可决的事情。”
“在这片土地上,不知有多少小族因此变大族,大族则变望族,寻常商人则因之而富甲一方,成天下巨富,金钱土地之盛可贵比王侯!”
“能够让他们躺在盐矿上享受这么久,世世代代经营于此,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而他们却把这视作理所当然,只觉得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