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谓是痛饮三大碗而买醉,哭嚎三声以示心中哀悼。
虽然对于刘辩这个年轻的小皇帝,卢植并不见得有多满意,更谈不上君臣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密。
但因为刘辩作为曾经的天子,死于董卓之手,这是对汉室尊严的无情践踏乃至碾碎,卢植自然是心中悲愤的。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几位尊者没有死,还被保护的好好的,那卢植心中最大的念头,自然是感到欣慰。
其次便是对出手,救下了天子和太后的曹昂,有着极为浓厚的赞许。
……
只不过在思索了片刻之后。
卢植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濮阳城之中有天子,卢植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身体上扛不住,这是首要的。
其次,即便是有这位故天子的存在,卢植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借助他的手,来实现靖平天下,光复汉室的人生遗憾,因此屁颠屁颠的跑到东郡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还不如就在这草庐之中安享晚年。
如此思虑一番后。
卢植长叹一声,接着询问乐进道:“君可知这帛书上写了什么吗?”
乐进自然是摇头表示否定。
见此,卢植小心翼翼的将帛书折了起来,随后面上故作苦涩之意,看起来满是无奈的对乐进说道。
“不瞒阁下,若是换作数月之前,你送来此信,我想必已经收拾行装跟着你走了,但如今恐怕不行。”
“近来我身体每况愈下,食不饱,睡不足,平日里连给学生讲课都是精力不济,更别说如今远去东郡了。”
“以我如今的身子,想来不足以长途跋涉,辛苦奔波,更不足以为伱家府君的大业出一份力。”
“所以,老夫只能道声遗憾了!”
……
卢植的油盐不进。
使得乐进也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他时刻谨记曹昂的吩咐。
因此也不骄不躁,只是对卢植恭敬的拱了拱手,心平气和的言道。
“公不妨看完最后一张帛书,若是您依旧坚持辞往,那在下绝对二话不说,即刻便起身离去!”
卢植微微颔首。
他并不觉得曹昂,能够在最后一张信纸上,写出什么花来。
毕竟连刘辩尚且还活着,这样的劲爆消息,都已经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