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子渊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一样,突然出现突然离开,没有交代,连句告别都没有,一晃过去十二年。
谢寒年没理会护士要不要带伞的追问,将药袋丢进门边的垃圾桶,顶着细密的秋雨走出了医院大门。
没再去学校,他回了香榭玫瑰园。
位于南城最南的一家省级度假村里。
说起来也是搞笑,因为沈家老宅在南城最北的水云郡,一座号称史上最贵的徽派独栋园林别墅。
光是设计、建筑就耗时八年之久。
他爷爷不甘心被沈家比下去,硬是在南城最南开荒了一家度假村,耗时九年建造了如今的香榭玫瑰园。
水云郡主打小桥流水、青砖灰瓦的徽派老旧风格,香榭玫瑰园就走浪漫梦幻、城堡花园的欧式新式格调。
一南一北,各自成为南城夺目的地标。
要的就是一个你争我夺,绝不服输。
也不怪南城人民津津乐道两家的恩怨仇恨。
谁都知道沈谢两家不和,是他一直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
关掉手机,谢寒年沉浸在昨天没刷完的历年真题里,彻底将这两天与沈子渊短暂的交集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德馨私人疗养院的高级病房里,沈子渊看向病床上沉沉睡去的老人,才略显疲惫地问:“怎么回事?”
蒋逸兴低声道:“突然出现记忆错乱,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找……”
突然消声,沈子渊扫了身侧的人一眼。
蒋逸兴垂眸,顺从道,“一直在找沈贺廷先生,可能把你当成他了。”
沈子渊一怔,倏然看向蒋逸兴。
外人都当他跟蒋逸兴是同学和朋友的关系,却不知蒋逸兴还是爷爷自小给他培养的助手。
从八岁蒋逸兴被沈家资助后,沈家为蒋逸兴提供优渥的生活和学习条件,而蒋逸兴则要将下半辈子交付给沈家。
或者说交付给他。
他没意愿禁锢别人的人生,早就跟蒋逸兴说好等他成年就自由发展,但蒋逸兴知恩图报不愿走,现在成了他处理沈氏集团业务、沈家家事,甚至是学校课业的得力助手。
沈子渊也给了他能给的职位和报酬。
蒋逸兴察觉到他投注过来的目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沈子渊拧眉,缓步走出病房卧室关上门,来到外面套间的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医生怎么说?”
蒋逸兴垂手站在一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