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义正言辞地驳斥道,“溺爱是懒惰任性的温床,易长生,你这是在对我的后半生犯罪!”
易长生觑着她,幽瞳清隽,“前半生都在我这了,后半生还想跑?”
“”湛长风低头数沙盘里的沙粒,一粒两粒三粒四粒数到二百五十粒的时候抬眼,人家早早去研究手里的破兵法了。
湛长风叹了口气,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自己就被吃得死死的呢。但她是谁啊,被惯了一身执拗的人呐。
“易长生,湛长风在她面前晃荡,痛心道,“说好的去石门关呢,几天又推几天,你是不是想把日子拖没了?”
易长生沉默了,这沉默让湛长风一空,她们本为一体,心意相通,但是不能否认的,就算是她,有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非要去么?”易长生低语道,手中的一面小旗插到了某处山丘上。
“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是你的态度。”湛长风伸手盖在易长生尚未松开小旗的手背上。
两只同样素净修长的手,一面刀剑暗哑的旗帜,一座平凡无奇的山丘,在脉络纵横的沙盘上僵持。
湛长风望进她的眼里,纵使她们相伴而生,纵使她们共处一具皮囊,但是湛长风独独喜欢她的眼,眼里有她,还有比星空更深邃的广阔天地。
只是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从那里发现忌惮。这就像狮子患了牙痛,英雄预见末路,教人束手无策倍感伤神。
“你在顾虑什么?”湛长风指着沙盘,“石门关?西隅坡?还是明汤那个来路不明的丞相?”
易长生难得迟疑,“我说不清,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湛长风看了眼小旗所在,“西隅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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