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了。
直至楼青晏因为天府命格被重点培养,养在前掌门膝下,他这一脉才又有了传承;而楼青晏去吃了趟宫宴,又为他带来个小徒弟。
陆预从小在深宫里长大,流着皇家血,却过着菜芥般的生活。
十六岁的他跪在先帝的龙床前,在自己的嫡母、庶母、兄弟之中,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吐出最后一口气的天子。
那是他第四次见到自己的生父。
而他十五岁前,他每天都会在前掌门膝下听四个时辰的课。
“我知道,师父心里将师兄看得极重。若不是师兄开口,您不会收我为徒的。”陆预一边擦,一边说,“但我已经知足了。师父嘴上冰冷,心里还是慈悲的。谢谢师父,让我有了亲人。”
墓碑并未回复他。
陆预叹了口气:“我此生,欠了您,欠了玄元许多。”
“因此,之前下决心对师兄下手时,我就觉得,回玄元给交代这一趟,是我最后一次来玄元山了。”他站了起来,“现在,我改了主意,却发现,这似乎仍是最后一趟……师父,我知错了,从小念的心经都无用,我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您怪我吧,将您最看重的大徒弟变成了这样。”
“师父,我知罪,却不想改。”
“下了山,我就要向师兄表明心意了。之后,他不再是我的师兄了。”
“所有罪和债,等下辈子,我当一块玄元山下的石头,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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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青晏,你又带坏小韫!他练的功夫不能喝!”
小韫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师叔提着后衣领拎了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楼青晏捂住脸。
二师叔脸色涨红:“瞧瞧你这样子,当年也是,那时的小韫和小预才几岁,就被你带着偷酒喝,现在还是!真是本性难移!”
楼青晏尴尬地把酒坛子往旁边一踢。
楼青晏穿书前就是个酒鬼,靠着自己的酒品叱咤饭桌酒席,穿过来之后,灵魂不安分地躁动了好久。前段时间他在秋月湖养病,饮食起居都被控制住了。
二师叔放开小韫,小韫非常不仗义地跑了,只留下二师叔和楼青晏两人。
二师叔还气鼓鼓的:“真是的。亏得他们和我说你病了,有病人这样偷酒喝的?”
“是,是,二师叔教训得是。”楼青晏非常谦虚地假笑。
“还是这副脸!和当年一模一样!”
二师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