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牧谪突然知道为什么沈顾容之前在心里骂他,且恨不得要杀了他了。
沈顾容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旁,敛袍坐下,手肘撑着桌子,微微支着侧脸,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斜,冷淡看着他,道:“解释吧。”
牧谪心头一惊,也不敢把余光往沈顾容狐耳上瞥了。
“师尊,那是……那是青玉的灵力,他本意是让……”牧谪讷讷道,“让我……”
沈顾容指节轻轻一敲桌案,师尊威严十足:“大点声,没吃饭吗?”
牧谪:“……”
牧谪眼圈微微一红,强迫让自己提高了些声音,他音调有些抖,道:“他说师尊夸赞他狐耳,定是喜欢他的,便让我试试用他的灵力化为狐耳,来讨、讨师尊欢心。”
沈顾容:“……”
这理由太出乎他意料,震撼沈顾容一整年。
他故作出来的威严师尊做派立刻就散了,将手肘放下,有些无措地说:“啊?这样啊。”
牧谪见他脸上已没了冷意,趁此机会声音更抖了,道:“我只是无意中将琉璃瓶丢在榻上,并不是故意……算计师尊。”
沈顾容:“……”
沈顾容一颗心都要化了,他干巴巴地说:“我并未说你算计我,啊,师尊只是……我、我只是想问问这灵力是哪儿来的,你看,我方才语气很吓人吗?”
牧谪“本能”点头,但却迫于师尊的“淫威”,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并、并不吓人。”
沈顾容心想:不好,他又要哭。
牧谪:“……”
看来他师尊真的要将这个记一辈子了。
牧谪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诱骗”师尊怜惜他有些过了,飞快将故作出来的发抖声音消除掉,规规矩矩地道:“是牧谪不好才是,连累师尊受妖修灵力染指。”
他这副认认真真认错的模样,再次戳中了本就有负罪感的沈顾容的心。
真是太不好了。沈顾容数落自己,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自己嘴欠让木偶人捏碎了琉璃瓶,自作自受罢了,怎么反倒怪起旁人来了。
牧谪犹豫了一下,其实……也不算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大半夜地跳到水里将丢掉的琉璃瓶捡回来,他师尊也不会碰到那瓶子。
牧谪道:“真的……”
真的是我的过失。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沈顾容站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牧谪怔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