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线笑着说:“所谓入乡随俗,这大燕京来来去去,光这葫芦街便有多少富贵人家,我从前也想,索性学着干娘的脾性,我活我自己的,自自在在想怎么便怎么,她们又能如何?”
陈大胜眼睛一亮,就确定的点点头:“对呀!她们能如何?反正,你想怎么便怎么,我,我却总能护住你的。”
可七茜儿却摇头道:“可是,干娘不愿意呢!她总想多几个茶会,多被人尊重些,谁不想被人赞美说好,她说她很累,每次到了我这边,说起那些闲话就总要掉一次泪。
再说,我却也不用你护着,练这些也不过是怕……怕咱的孩儿被人说~你爹是个屠夫,你娘就是个土匪,咱如今受些罪,多吃些苦,好歹也要孩子出门体体面面,少被人非议才是。”
陈大胜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哪来的破毛病,就总是张嘴孩儿,闭嘴孩儿。
当然,他每次听到这话,他心里也是一阵酥软,就觉着甜蜜的很。
想到这,这厮便伸出手拉住自己媳妇儿手,来回摸了一会叹息:“也是,宫里的娘娘算作这天下女人中最大的,可她也不自在,皇爷稀罕新鲜的,她便要跟人家姐姐妹妹,亲亲密密。
太后娘娘们也尊贵,可一个为了家族便在宫里把自己活成了泥菩萨,处处都要彰显品格贵重,这不是做给皇爷看,是要把自己逼迫到便是下任皇爷登基,也挑拣不出她的毛病,江太后更退避三舍,就连燕京的土都不敢踩……”
七茜儿也是同情的叹息:“是呀,谁人又是给自己活的?咱们现下已经算作不错了……我就很知足,现下想要什么,我就有什么,想吃什么便可以吃到什么,能不被生计逼迫的处处妥协,我就看做是人间好日子。
到是你听那狂生醉客,张嘴闭嘴独行天涯,风来雨去放诞不羁,我就不相信袖儿里一个铜板都无,这帮人也能狂放的起来?咱啊,过的是人间的日子,便不要有那些神仙念头,这才是过日子呢。”
陈大胜一直点头,手却没放开,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一串儿木屐声儿,他这才无奈松开道:“娘子说的总是对的。”
七茜儿心情好,便坐下使出新学的本事,给他啃了半个的果子削皮……
燕京是个极老的王城,住在这城的第一任帝王是让人修建过地下水的,可是偌大都市,几百年下来平时看着还可以,只一下连阴雨,京里的地沟子便往地面反着恶心的味道。
尤其是地势低的地方,半城积水流下去便成了沼泽地,如此,燕京有雨之后,那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