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茜儿走过去挨个拿着描红又看了一圈,最后就瞪了大点的余寿田一眼道:“属你是个大的,每天心都是散的,就惦记跟他们城里玩儿呢,你看你写的这几笔,这还是描呢,你这心都飞到哪儿去了?今晚再加十页,不写好不许睡。”
说完嘱咐大妞:“盯着他!不写完哭死也得熬着,他磨蹭,就拿你纳鞋底的锥子扎他!”
这话纯属开玩笑,只寿田正是心野的年纪,来了亲卫巷便在附近交了朋友,乡下孩子没见识,现在看啥都新鲜的。
余大妞兴奋的连连点头,余寿田就愁眉苦脸,他虽是个男孩儿,在家里是丁点不吃香,除了他奶惯着一点儿,旁人那都是一视同仁,他弟有田都能上爹肩膀坐坐,他大了,便没的坐。
其实七茜儿跟张婉如,也不求他能考个什么秀才举人的,就怕他明年入了学里跟不上人家进度才是丢人。
少年被打击损的是半辈子心性,你不必做好的,好歹能做个中间的就全家满意了。
检查完课业,把羊羹给他们分吃了,七茜儿这才去了童家后院的花房,张婉如一见她便满面惊的说:“你知道么?咱家这几个老太太可办了一件大事儿!”
原来,老太太指派董太太给新亲家潘家,就是那个在都察院的潘家去信儿了。说杨家满六部巷子吹牛,说跟皇家是血脉亲戚,这冒充皇亲可是大罪,那御使本就有纠劾百司,为天子耳目的作用。
宋氏那头更想跟这边拉好关系,自然是
亲家有事儿是全力帮衬,再说了,潘家找上几个不相干的人掺杨家一本又如何?
虽无实证,可满泉后街都知道杨家跟皇爷家有亲戚,这话就怎么来的?你们不说,大家伙咋知道的?还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前邵商便有这样的流言。
七茜儿闻言,就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婉如道:“你说的~这是咱家的老太太?”
她不是应该带着从前那帮子高氏啊,万氏那些,到杨家门口盘腿一坐,在那边呼风唤雨叫天雷劈了人家满门么?
张婉如也是一脸憋住的的奇怪样儿,最后就呲牙道:“啧~还有我家的老太太,还有刑部巷子的老太太,还有山上的江奶奶……总而言之,咱这几条巷子的老太太少说也有三分之一,都为咱家这点事儿在私下折腾呢,你是没看到喜鹊呢,那脸上十来道儿都脓血了,还有身上,啧!老人家们就见不得这个。”
七茜儿眼前尘土飞扬,呼啦啦跑过一大帮的烧香老太太,她心莫名一抓,就问道:“咱,咱老太太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