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着:“我不知道诸位有没有看过傀儡戏。”
有人答道:“……当然看过啦。不过你说这个做什么?”
“我也看过,不过幼时个子矮,挤不到前排,就只能站在台柜的后面,从幕后去听个一两出。”墨燃道,“所以我看的傀儡戏可能跟诸位不太一样,诸位看到的,都是台面上演出来的故事,几个布傀儡粉墨登场,打打杀杀,说说唱唱。”
姜曦不耐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能言简意赅些吗?”
“不能。”墨燃道,“不是每个人理解速度都与姜掌门一样快,我想让大家都听懂。”
“……”
见姜曦阴沉着脸不再吭声,墨燃接着说:“台上的布傀儡,自己会动吗?”
薛正雍道:“当然不会。”
“那它们是怎么动起来的?是不是要几个人蹲在桌幕下面,举着木签线绳,操纵它们?”
“没错。”
“好。”墨燃说,“我有一个设想……我不知道徐霜林是不是这样思索的,但我觉得应当八九不离十。我们眼下所在的‘凰山’,就像是戏台的下方。这些软绵绵的僵尸,都像是戏台下面操控着布偶的人——这些人自然不需要过多的能耐,只要提着布偶动起来,那就足够了。”
姜曦道:“……说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凰山其实就只是一个后台,真正要演的戏并不会在这里,而是会在台上。”墨燃说,“徐霜林就像这个戏班子的领头,他下达一个指令,会下给谁?”
薛正雍道:“当然是蹲在幕布后头,提着线绳的人。”
墨燃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凰山上的,就是提着线的人,徐霜林把指令告诉他们,而他们则带动手里的布偶站起来,演戏。”
姜曦听完,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除了凰山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有着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个地方就是所谓的‘台上’,而那些尸体,就是所谓的‘布偶’?”
“姜掌门好悟性。”
“你不用奉承我。”姜曦说,“我就想知道,你这段话说的看似花团锦簇,头头是道,实则异想天开,天马行空。墨宗师,空口无凭,你的这些言论,到底有什么依据?”
“……我没有太多的依据。”墨燃道,“之所以能想到这些,也是因为无意中在尸体里发现了这枚带着噬魂虫的棋子。”
他手上那枚漆黑的棋子还黏着血污,很脏,噬魂虫离体不久,也还没死,软绵绵地趴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