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顺着他的意思,用她的鼻尖蹭在他的鼻樑脸颊。
「好了好了,上了药你会好了 遇川,遇川 」
她柔声叫了他的表字,他最想让她叫的表字。
他听着,终於完全安静了下来。
她用自己细痩的肩膀,让他倚在她身上,替他把烂掉的衣衫都剪开,换上了她带来的干净衣裳。
时候已经不早了,外面狱差催促。
邓如蕴不好再留,只能匆忙给他穿上衣裳,又把药都留在他手边,最后用手巾替他擦了擦脸。
他好似有些要清醒,最终喃喃说了什么,可邓如蕴没听清,只在他轻轻抓拾的手下,抽出自己的手,在狱差的生生催促中起了身。
监房里的小灯快要燃到尽头。
邓如蕴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男人,转头,快步离开了去。
监房的门被打开,又迅速紧闭。
房中再无了旁人,只剩下滕越在迷糊之中,喃喃又叫了一声。
「蕴娘 」
有一眾高官将领作保,滕越就算不能被放出来,施泽友也不能再「公报私仇」对他用刑。
滕越没认罪,寧夏眾将见他受刑,也有些躁动起来。
洪桂心生惧怕,又不敢直接放了滕越,他拿不定主意,反而准备把滕越同恩华王等人一道,带回京城由他叔父大太监洪晋来裁决。
如此这般虽然不会立刻定罪,但离了寧夏,若是再出现施泽友暗下杀手之事,眾人想保滕越也就不那么容易。
至於进了京城之后,到底还有多少官员能向着滕越说话,那九千岁大太监要如何裁决,更加不得而知。
邓如蕴没能有机会再去监房里看他,但她亦没有閒散半分。
她把府邸剩下的银钱也都备成了礼,带着唐佐他们,亲自到各个将领家中,请人为滕越上书说话。
这些高官将领她一个都不认识,孟昭赶过来的时候,见她正要出城,再寻城外的几家本地世族帮忙。
「妹妹就这样自己过去?」
邓如蕴脸色露出尷尬,她低了低头。
「姐姐,你晓得我没什么出身,也不认识这些人,可我家将军现在需要人帮他说话,越多越好,他们都不晓得我没关係,只要他们肯替滕越说话,我窘迫些也没什么。」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替他做的事了。
孟昭向她看去,听见她道。
「从前都是他护着我,如今也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