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陪那人一起练功,陪他一起吃饭,跟着他一块到夕阳落下的山巔骑马,看着他的骑射越来越嫻熟,跟他討来每一支刻着他名字的箭,收满了整整的一篓。
滕越突然想起来了,那时他在邓家的院子里,就看到了一篓装满了军中箭矢的箭篓。
他怔怔地向邓如蕴问了过去。
「 那篓你一直收着的,就是他的箭?」
邓如蕴微顿,她没想到他还记着。
她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对,我当时骗了将军,那篓不是哥哥买来玩的,那时他的箭,是那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留给我的念想。」
滕越嗓子疼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那他人呢?你跟他那么好,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你落难的时候,他都不曾出现?」
邓如蕴又笑了。
她说在那之前,他就走了,「随着升迁调去了其他的地方,我们失了音信了。」
滕越闻言握住了她的手臂。
「既如此,你还想他做什么?」
邓如蕴朝着他缓缓看了过去。
「可是将军,那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哪怕他走了,他也一直在我心里。」
她说以前她自顾不暇,「将军就当我是狼心狗肺吧,我如今有了自己的生意,有了钱,我就可以去找他了。」
「就算一时找不到也没关係。」
她看向滕越的脸,看向这个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我会一直找他,或许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我脸前 」
床角那盏小灯莫名地,突然灭了。
她会一直找他,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她脸前。
四肢百骸翻出来的痛意直逼心头。
滕越压制不住心头的痛意,只看着妻子微微笑着的脸,慢慢松开了她。
这一晚,他狼狈地离开与她在一起的房间,离开了柳明轩。
夜间下了一场疾雨,原本热起来的天,倏忽冷了下来。
城东。
有人在黎明时分敲响了城东小院的门。
涓姨刚起身准备收拾院子里的药材,闻声走到了门前,叫着长星把门打开。
大门打开,她一眼看到了门前的人。
男人似乎淋了雨,鬢髮微乱,有雨丝掺杂其间。
「将军?」涓姨讶然。
滕越则开了口。
「涓姨,我只问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