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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火车,很少有能够准时到达时候，通常都是晚点份。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情激动并不怎么亚于杜爷爷家人,约摸着时间，准备早点到门口等着。

杜皓宇人高腿长，走前边。这头刚把虚掩着大门打开，嗤一声，郭小海开着那辆小货车正好停门口。

郭小海刹车踩得急，后车厢仨大老爷们差点被晃了个大马趴。等三个人从后车厢跳下来，杜爹和杜家二叔这哥俩,一人一个大巴掌，啪一声拍到从驾驶室里出来郭小海脑门子上,“你这个小王八蛋，急赤白脸想干啥呢？这一路，车开忽忽慢，还差点撞到电线杆子上，不知道车上有老人啊！”

郭小海捂着脑门子，心里委屈不行，一会得找宝贝妹妹求安慰去。自己也想慢悠悠开，把车给开稳稳当当。可是，小爷爷先是往自己脸上抽大耳刮子，后来老哥俩都又哭又笑。再加上那沉闷低气压，自己这小身板承受不住啊。早知道，就不跟皓宇争这差事了。

男孩子要粗养，这话杜爹他们从小听到大，一直也都是这么做。刚才那一路提心吊胆，这会，没心情搭理郭小海心里有多委屈。兄弟俩一人一边，准备把三叔搀下来。

门口，老老少少一帮子人，其他人情绪还算好一些，可是杜利白老先生，这会伸着脖子，如果真是杜季诚，自己立马就可以安心合眼了。

先从驾驶室里出来是一根拐杖，杜利白老先生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等白发苍苍老者从驾驶室里钻出来，就一个照面，杜利白老先生安心了。

相比杜季诚行动不太方便，杜爷爷身手依旧矫健。杜季诚刚从车里出来，杜爷爷已经从另一边饶了过来。把杜爹手里拐杖递给杜季诚，“兄弟，咱到家了！”

“对，到家了！”压心底几十年大石，刚才已经车里一吐为。这一刻，看着门口老老少少，杜季诚内心有一种尘埃落定宁静。

门口杜利白老先生，却有点按耐不住，试探喊了一声，“季诚兄弟？”

有点陌生称呼，有点熟悉声音，唤醒了杜季诚已经封尘了几十年记忆。天色还未大亮，杜季诚眯眯眼，“你是利白兄？”

“是我！兄弟！”杜利白呜咽着，情难自已。这一刻，所有语言都是苍白无力。

杜季诚认出来眼前情绪几欲失控老者，心知肚明，利白大哥应该就是刚才大哥说惊喜。如果当年，可杜季诚立马又心里否决了这个如果。如果当时换成另外一个人，自己或许比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