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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来看,王学谦刚刚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一个不知轻重,却取得了一点不值一哂的成绩的年轻人,张狂,缺少含蓄的谦虚和温和,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放在了瓷器的箱子里……
那种嘴脸卢永祥其实也并不陌生,胜利者的口吻。
这是一个不用压抑自己内心,提出任何要求的胜利者,俯瞰臣服者的目光。可事实并非如此,王学谦是浙江督军不错,也是闽浙巡阅使,但这还不足以让和他在地位上平起平坐的陈光远低头。即便赣军在福建一败涂地。
何况,陈光远还是前辈的身份。
尊老爱幼是美德,是传统。当然在政界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但那是在退出政坛之后的,所谓人走茶凉就是这么个道理。可陈光远并没有人走茶凉的地步,他还是江西督军,民国二十来个封疆大吏中的一员。他不缺乏实力,或许不如浙军,但王学谦想要吃下赣军却是不容易。
江西不是福建,福建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让这个省份一直难以获得外部的支持。
就算是当初第十二师支持孙传芳入闽,军事上给予的支持也是有限的。首先后勤就是一个大麻烦,第十二师的炮兵团无法进入福建西北部山区作战,因为山路难走,行军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炮兵了。加上后勤补给也跟不上,从军事上来说,第十二师从入闽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一支孤军。
已经是站在了绝壁边上,稍微一个不小心,就有跌下悬崖的可能。
可江西不一样,直系要给陈光远支持,可以从安徽,湖北,湖南,沿着长江任何一个省份出兵。甚至可以通过卢汉铁路从河南调兵,也可以从津浦线从山东调兵,沿着长江进入鄱阳湖……
可以说,陈光远身后站着的是整个直系三十万精锐。王学谦要是这个时候自大的认为自己还能轻易的击败陈光远。那就未免太天真了。因为比实力,王学谦还是吴佩孚的对手。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张狂都是可笑的螳臂当车。
所以,卢永祥在陈光远愤恨的离开包间之后,等到房间门刚刚关上。就迫不及待地告诫王学谦,不要得意忘形:“子高,陈光远的背后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曹锟。”
卢永祥的担心更多的是怕王学谦一旦把他拖下水,该怎么办?
虽然,名义上他是‘皖系’的中坚力量,是最后的中流砥柱,可在内心之中他深知,曹锟想要拔掉他这个‘皖系’最后的种子不用费吹灰之力。因为他眼下也是一支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