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血,躺的是人。
写在史书上,便都是帝王的功业。
前世,张皇后逢宴席必令谢玉璋出席,她坐在最末席上,静静地听别人感叹帝王的铁血强悍,杀人如麻。
帝王的一生与她只是平行线,从不曾有过交集。那些感叹,听听就行了。帝王的人生,无需她操心挂念。
今生,谢玉璋在西山洛园守孝,却常常推开窗,看一眼那株玉兰树。
眼看着它承落雪,眼看着它结花苞,眼看着它生绿叶。
贵妃和淑妃都跟她通书信,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也少了。人与人便是这样,不来往,情分自然而然就淡去了。
开元五年六月,谢玉璋出孝。
七月,捷报传来,皇帝屠灭高氏满门。
谢玉璋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嘉佑回到了云京永宁公主府,揪心揪肺地等着林斐的消息。
此时南方已经是酷夏,与北方的干燥不同,湿热无比。北方的兵丁很不适应,生出了各种暑病。重骑兵也因地形和酷热大受影响。
李固并不恋战,果断停下了南征的脚步。收纳俘虏,稳固地盘,重新任命官员,派驻守军。
第一次南征在这里结束,皇帝班师回朝。
在焦急等待的日子里,内闱的人知道谢玉璋出了孝,盛情邀请她入宫。谢玉璋推辞不过,去了两趟。
回来便跟心腹侍女说:“宫里再有邀约,尽量推了。”
侍女问起,谢玉璋叹息:“我一年不在京城,万料不到内闱已经斗成了这样子。淑妃,唉,淑妃也……”
她想起邓婉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这都是她们逼的。她们这些人,最知道怎么扎我的心!】
于别人的眼里,后宫最受宠的便是邓婉。她风头太劲,成了公敌。
邓婉有一个大弱点,便是所有人都有儿子,只她一个没有。她除了皇帝的宠爱,什么都没有。
皇帝不在的时候,女人们便以孩子为利器,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地往邓婉的心头淬毒。邓婉的心,便在日复一日中开始失衡。
谢玉璋劝她:“那还是再生一吧,你还年轻呢。”
当初劝她不生,也不过是想让她度过最难过的日子。如今既已成了这样,自然要劝生。
邓婉却流泪:“不生,我不生。我母亲生的死了四个,我若再有一个,便是要我的命。永宁,你虽没生过,可我知道你懂。”
女郎与女郎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