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零碎话语。
叶憬一直清晰地认为自己是一个逃兵。他一点也不坚强,无数次地想要逃离那片战场,逃离那份痛苦。
但他在战场上唯一的一次撤逃,是在废墟里刨出一个女婴,并在队友的掩护下抱着她冲离了火线区。违背指挥,可他从来没觉得那是一个错误。
对于他来说,战争的信仰应该不是胜利,是保护。这样才能让他在日复一日机械冷血的拼杀中,找到一点可以自我安慰的正义。
他只是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逃掉那些在他生命里无法承担的重量,虽然始终没能成功,到最后由于被压垮而选择自我了结。
乘风一直想不明白,逃不掉的那些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死亡。幸存不是一种幸运,而是宣告了一无所有的酷刑。
可能是战争。但他坚持服役到了战后星宣布独立的那一天。
……可能是人性。只有保持冷漠,才能在那个弹火纷飞的世界里生活得稍微轻松一点。
很多乘风以为变成大人就能明白的问题,至今仍旧因为叶憬的沉默而保持着空白。
叶憬就跟天上那些肉眼可见的天体一样,他的痛苦跟他的矛盾是他身上最显眼的外壳,刨除掉这些,没有人知道他内心里充斥着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尽是松散的沙土。
战争是那么的残酷,能从里到外地将人摧毁,所以才要卑微地去敬重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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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乘风大早收拾好了自己的装备,跟来时一样背了个巨大的军用包,提前站在训练大楼的门口等监护人过来领取。
老罗在联大的科研任务很繁重,接到通知还是立即推掉手头的工作,行色匆匆地赶来。早晨七点多就搭车到了基地门口,连一贯注重的头发丝儿都没来得及梳理整齐。
他与乘风在门口打了个照面。面对这位背着行囊,表情隐约中透着委屈的女生,一时间有点五味杂陈。
因为他发觉自己并没有多少惊讶,早就做好了这孩子要出问题的心理准备。
人类的社会果然是很复杂啊,想融入哪有那么简单?
老罗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那么自觉?”
乘风看着他不说话,实在点讲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肯定不能被中途劝退,没想到连一个星期的假条都没坚持到,成为第一个退场的学生,可能要让老罗丢脸了。
当然更多的是心痛。约定好的奖学金估计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