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面无表情:“我是在了解死者的社会关系,如果你们想终止调查的话,随时都可以。”
房太太看看她,笑着劝说:“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谁掌握经济大权,谁就是老大。房三小姐也不能免俗,勉强忍下怒气,撂下句“随便你们”,气冲冲地走了。
简静也没拦她。
她觉得,前头的三位兄姐目前都不具备充分的杀人动机——房彦死后,他们能分到的遗产会更多一些吗?不一定,房董还没死呢。
假如老爹死了,下头的孩子为了几十亿的遗产杀人不奇怪,可人都没死,还掌握着财政大权,弄死了小弟弟有什么好处?说不定原本归新郎的,这会儿就归了他的母亲。
而且老二、老三要做掉一个竞争对手,肯定应该优先选择是男性又早早进入家族企业的老大才对。
因此,相比于几位少爷小姐,简静更怀疑房太太。
康乃馨是其一,她的态度是其二。
房太太当然是难过的,眼圈微红,面色苍白,说起孩子来,眼眶中会泛出些许泪花。然而,她伤心之余,并未丢掉自己的仪态,待人接物仍然十分得体。
然而,中年丧子是何等之痛,尤其是母亲,说是撕心裂肺,哭天抢地都为不过。
房太太的得体,反而怪怪的。
简静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的性格怎么样,容易与人结仇吗?”
“我家小彦很孝顺,过年过节都会专门给我准备礼物,有时候还会陪我逛街。虽然有点娇惯,但绝对不会和人有仇。”房太太用手帕按了按眼角,轻柔道,“要说仇家,我们家当然是有的,可都是生意上的,谁好端端的要对小彦下手呢?”
简静问:“您心里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房太太说:“简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小彦的哥哥姐姐们对他不错,我想肯定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简静点点头,没有深究这是真话还是反话。
与房太太聊完后,她马不停蹄地去拜访了新娘。
在她的卧室里,碰见了刚刚到达的康社长。
“静静。”康社长在套房的客厅里休息,见到她来,马上握住她的手,“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暮城找你呢。”
“您是金乌的康社长吧?我是陆久的儿子陆昱,新郎的表哥。”陆伴郎恭敬又热络地打招呼,“我陪简小姐散步呢。”
“曲生酒液的陆家么。”康社长的目光扫过他,意味深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