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着水中那张狰狞的鬼脸，目光凝滞，没有一丝波澜。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又有什么好畏惧和后悔呢？如果你见到一个凡人都如此意志消沉，又有什么资格去猎杀那些所谓的‘真神’？”

林风眼神瞬间清明，连忙站起，转过身来。他见到一个枯瘦的老头儿，弓着背，满头发丝凌乱，正眯眼对着他笑。林风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有些熟悉，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老头身后跟着一头大青牛，似乎是来附近放牛的老翁。但他方才所说的话，显然并不是。

“你是什么人~”林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气，不过他的双手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挥出致命的一剑。

老头儿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凌虚那孩子小时候是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真神的，他是个很固执极端的人~”

林风心中大惊，对着老头子的身份更好奇了。这老头居然叫凌虚子那种疯子“孩子”！

“他爹是个屠夫，脾气暴躁。有一天，屠夫像是疯了一般，眼神迷离，眼瞳当中升起两朵黄色的火焰。把手中的刀对向了家里的女人，也就是凌虚他母亲，他眼睁睁地看着悲惨的一幕发生。然后他自己的心也被屠夫给剜了出来~”

“临死前，他眼中满是愤怒不甘，可又无能为力。他无意中看到了埋在土里的半截神像，直到此刻，他之前的固执信仰完全崩塌。他不相信神，可死前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神像上。他开始对着那神像祈求。神像回应了他的请求，他从身旁的案板上拿了一颗猪心放到了自己的体内，奇迹发生了。那颗猪心竟然真的融合到了他的体内~他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屠夫，一刀将其脖子砍了下来。”

“黄火~”林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所以这事情是长生教那群人做的~”

林风好像突然明白，凌虚子为什么会和长生教那般水火不容了。甚至，他当初加入长生教，恐怕也是早有预谋。

那老翁并没有回答林风的话，“凌虚的愿望从来就不是什么得道成仙。他有更大的目标，他要报仇，他要将这诸天真神，一网打尽，全部消灭~而如今，世间似乎出现了第二个有这种想法和苗头的人，只不过两个人的道路截然不同~”

“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神。所谓真神，也不过是仙道破碎时无意飞升的鸡犬鼠辈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天意的傀儡~”

老翁一边说，一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