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
羽徽若本想藏起来,奈何动作太慢,被他抓了个正着。她仰起头来,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
“是在做梦吧?”虚弱状态下的少年眼里盛着一汪春水,弯起的嘴角隐有笑意,托着她,放在自己的眼前,轻叹一声,“你怎会在这里?”
“啾啾啾。”
对对对,你就是在做梦。
她差点忘记,他都烧糊涂了,哪里分得清楚真假。
羽徽若用翅膀尖挠了挠头。
“是梦,也好。”鹿鸣珂的笑意愈深,“我很高兴,能在这个时候,梦到了你。”
羽徽若以“啾啾”声回应。
“初初。”鹿鸣珂闭上了眼睛,仰起脖子,呼出一口气,“我不是怪物,我会疼。”
羽徽若歪着脑袋,圆圆的眼睛里透出疑惑。
“初初,我好疼。”
这一声极轻极轻,轻得像是耳畔擦过的风,羽徽若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望去,鹿鸣珂已垂下脑袋,又昏了过去。
羽徽若变回人形,蹲在鹿鸣珂身侧,想了想,卷起袖口,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他的脸庞。
“早知如此,何苦狠心至此,你不喜欢这个同心契,跟我回羽族求姑姑便是。”
羽徽若的低声喃喃,被淹没在柴火毕剥毕剥燃烧的声音里。
这一夜,羽徽若都守在鹿鸣珂身侧,时不时查看一下他的伤口,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到了天亮,鹿鸣珂的烧褪下去,篝火也燃成一堆灰烬。
朝阳破开云层,万丈金芒点亮尘世间。
羽徽若揉着酸疼的腰身站了起来,展开双臂,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鹿鸣珂坐在树下,额前垂着细碎的额发,神色安然。
“我该走了,要是他醒过来,发现我在这里,一定以为我在看他的笑话。”
羽徽若捡起地上被丢弃的破布,毁掉烧出的灰烬,将自己留下来的脚印和痕迹都毁尸灭迹,确认鹿鸣珂伤势已稳定下来,不会再恶化,迎着朝日往山下走去。
没过多久,鹿鸣珂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胸前的伤口。
血早已凝固住了,皮肉泛着猩红,没有腐烂,反而在短短一夜之间,长出了新肉。
昨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已恍如隔世。
他拢好衣襟,扫量着四周。荒野之间,杂草漫漫,开出零星的花朵,碧绿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