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只要我们灭了西封山,我们也可以青史留名,我们也可以加官进爵,做人上人,反正都是九死一生,凭什么我们不能拼一拼?”
“小神医,你有治病的技术,又有这个那个的身份,以后有大把机会过好日子,可是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不让我们搏一把,我们也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我们也要过好日子,这难道也有错吗?为什么你要拦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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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激愤,势不可挡,在他们的眼中,仿佛功名利禄已经唾手可得,而杜西川就是挡在他们绊脚石,拦路虎。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小神医的药实在太好用,医术实在太高明,以后还免不了要让这个贪婪的小神医治疗,积威之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极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涌上前来,把这个碍事的小兽医给撕碎了。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凉州,你们是凉州人,在你们的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们这一辈子必定要过着这样的生活,你们的父辈是这样,你们是这样,你们的下一辈子也是这样,谁也逃不了,这个答案不好听,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
杜西川的声音并不响亮,可是振聋发聩,让刚才还在大叫大喊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极度的震撼。
“杨百户总是告诉我们,草原上的兔子,偶尔能蹬翻天上的鹰,但是兔子就是兔子,鹰就是鹰,不会因为那个蹬鹰的兔子而改变,那只因为蹬了一次鹰,从此大摇大摆任意走动的兔子,一定会被鹰叼走!”
所有人瞬间都呆住了,这是杨一平时时告诫凉州人的话,他总期望每一个凉州人都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可一场胜利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句话,杜西川却它从每个人心底里唤了出来,让他们回忆起了,灵魂之中那些最残酷的现实。
“难道我们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胆小的兔子吗?”一个马匪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杜西川摇摇头:“免子并不是胆小,为了活下来,它比谁都勇敢,凉州人也一样,我绝不怀疑凉州任何一个人的勇气,甚至我一直觉得凉州人是这个世间最勇敢的人,光是在凉州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你们整年整年在沙漠中,与那些商队和保镖们斗智斗狠,努力让自己和家人可以活下去,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勇敢的事吗?
这次乃蛮人进攻凉州,撞得头破血流,不得不狼狈逃蹿,更是证明了你们的强悍和无畏,证明了你们的能力足以与草原上的那些普通种族一较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