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俞培忠暂不说话,白若雪便对覃如海道:“当日原本应该由覃主簿去松风调查‘徐延年’的行踪,不过因为覃主簿与徐延年乃是同乡的缘故,所以顾少卿为了避嫌,临时让汪评事代替你跑了一趟。不然覃主簿去那边询问的时候,定会问起徐延年的样貌,这样咱们早就会发现此‘徐延年’非彼‘徐延年’了。”
覃如海点头道:“汪评事带回的证词,下官也仔细看过,的确只找医馆郎中了徐延年的姓名。不过据那个租房给‘徐延年’养病的妇人提到,‘徐延年’给了她不少银子,每天让其买来鸡鸭鱼肉进补。俞培忠他的家境卑职也相当了解,为了供其念书,他的母亲到处想办法赚钱。他自己也极其节俭,断不会如此奢侈,天天大鱼大肉。看那妇人的描述,倒像是真正的徐延年会做出的事,白待制不会是弄错了吧?”
“你还在帮他说话吗?”白若雪听后直摇头:“汪评事去松风镇之后,本官想起宋将军推断‘徐延年’受伤极重,可如果‘徐延年’真的需要养伤这么久,即使养好了也定会在身上留下不少清晰可见的疤痕。但是之前在勘验徐延年尸体的时候,本官却不曾记得他身上有如此明显的疤痕,不然肯定会察觉到。为了避免有所疏漏,本官特意又去勘验了一遍,发现徐延年除了头部和颈部的砍伤之外,全身只有一些掩埋、搬运时留下的划伤,都是死后伤。而他的两条腿上,却并无任何陈旧伤疤,足以证明徐延年并没有去过黄木寨。”
“他为何会假冒徐延年而不是宇文俊辉呢?”覃如海不解道:“论仇怨,他对宇文俊辉要比徐延年大得多。”
“‘宇文俊辉’是四个字,‘俞培忠’是三个字。黄铭福就算再傻再不识字,看到身份文牃上的字数不对,也能知道他是冒充的。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冒充另一个讨厌鬼的姓名。”
俞培忠一直不说话,白若雪也不耐烦了,让小怜拿来汪正找到的盒子,从其中取出一份身份文牃摊开置于桌上。
“这是汪评事在黄铭福卧房的暗格里发现的。”白若雪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姓名:“虽然黄铭福见你娶了黄鸣鹂之后放松了警惕,不过他还是防了你一手,将身份文牃扣下后藏了起来。可是失算的是,你是丁忧的官员,因为是回原来的衙门复职,所以去吏部销号并不需要身份文牃。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身份文牃会出现在黄铭福的卧房里吗?”
“因为卑职为黄铭福所掳,他扣下了卑职的身份文牃,还逼卑职娶了黄鸣鹂为妻。”俞培忠面无表情地答道:“卑职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