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别人都怕他,但在周栩应面前,他只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
周父周母年轻时无心顾子,周栩应和老爷子更亲近。周山听说这件事后,虽有沉默,但还是心疼孙子的,他想让周栩应继承家业,但也知道周栩应的性子——认准了什么,非死不改。
周栩应的病还没好,周山就想着带着他回老宅。回老宅的路上,一辆超载大卡失控,意外发生的突然,周山在最后一秒护住了周栩应。
周山死了,因为他死了。
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阿栩,你不要只往前看,身后的东西不能丢。
医院的周栩应浑身是血,沉默的可怕。
李畅时时唏嘘地想应该怪谁呢。
是怪那场秋雨让他发烧,怪周父对他的紧闭呵斥,还是怪周栩应的不想服输,或者那个嗑药还超载的卡车司机。
但结果不重要了,结局注定。
不能因为周栩应含着金汤匙出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但周山死了,他一生有愧。
周栩应身上有两条疤,后背一条是他死去的残骸。
记忆不会好,但伤口会,所以周栩应在手臂上又划了一条。
那次事故之后,周家旁枝对周栩应指点很多,周父虽然压着,但也沉着脸拍了拍周栩应肩膀,气势逼人,他开口:“阿栩,你该长大了。”
片刻沉默,周栩应声音暗哑淡漠,他嗯了声,说好。
然后周栩应自愿离开磨炼意志,他自己选的,不是两天,是两年。
那里军事化管理,是周山年轻时的地方。
混沌的雨夜,马路无人,路灯散着昏黄弱光,少年低着头,很高很瘦,在泛白的雨幕中被推着行走,颈骨嶙峋而凌冽。
他夏天很少穿短袖,他也放弃了物理,他开始收敛情绪冷漠感情,成为另一个周栩应,什么也无所谓的周栩应。
少年还是少年,又好像不是。
李畅再抬眼,周栩应模样慢慢清晰。
他不知道李畅刚刚想了那么多,周栩应换了个姿势,他手肘抵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弓,手指摆弄手机,他微俯着身脸上阴影凸显的骨骼更为立体,好像是在翻看什么聊天记录。
谢临还在说着比赛分布:“你很长时间没来过了,李老师还提过你。”
周栩应活动了下脖子,他忽然起身开口:“谢临来吧,我不参加。”
李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