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话,她此时害怕得身体都在微颤。
“唉,狼潮来了,生活动荡。尤其是酒铺被迫停业,几座竹楼的租金也在下降。说实话,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舅父说到这里,竟是垂下泪来。
他往昔里保养得很好,但如今已经再不是红光满面,双鬓白发,皱纹增多,尤其是响应征召,使得他的困顿窘迫一目了然。
但方源亦知道,他掌管酒肆多年,积蓄还是有的。如今说的可怜兮兮,恐怕是害怕自己报复,想用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同情。
“这个舅父,平日里也精明,怎么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就愚了呢。我若是来报复,岂会还带着古月赤钟?”
方源心中冷笑,他对舅父舅母好感欠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身上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舅父舅母,你们平日照顾我良多,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多亏了你们二老的栽培。今天我刚刚领到家老的补贴,这里是三百块元石,请你们收下它。”说着,方源就将钱袋递给舅父。
“什么?这……”古月冻土这一刻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
惊愕中含有不安,不安中近乎惶恐,惶恐之下又有些不可思议。
一旁的舅母,也呆住,愣愣地看着方源手中的钱袋。
这是怎么回事?
想象中的报复没有,反而送来了三百块元石?
方源刚刚说的一番话,他们俩怎么听,怎么刺耳。“照顾”、“栽培”,这些词,透着一股浓郁的讽刺意味,让他们更觉得蹊跷古怪。
“这个方源是有什么打算?”
“他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想怎么样来折磨我们!”
舅父舅母对视一眼,均踌躇犹豫,一时间不敢上前接过钱袋。
“既然是方源家老的孝心,你们就收下罢。”一旁,古月赤钟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是,是,是。”舅父连连点头,连忙接过。他虽然外号隐家老,但是面对如今的药堂家老,却还算不上什么。
他用双手捧着这三百块元石,以他重财抠门的心性,此时却觉得这钱袋子真是烫手无比,真想把它立即抛掉!
“既然舅父已经收下,那我就告辞了。”方源说走就走。
舅父舅母连忙要相送,却被方源止住。
“别再看了。”角落里,沈嬷嬷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女儿沈翠道。
沈翠面色黯然,直到方源和赤钟的背影彻底消失,这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