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进了京城,本以为她那位那侄子会来码头迎接她,却不想人家压根就没有从西山大营赶过来。柳姑姑一边安排下船事宜,一边在心里感叹,幸好她是私下里通知的柳湘莲,不然那才叫丢人丢面了呢。柳姑姑其实心里也明白,兄长过逝后,她这么多年对着唯一的亲侄儿不管不顾,有些个不地道,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她的难处。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她这些年容易吗?婆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男人的通房姨娘也越来越多,满屋子的庶出,她若不是早年生下了嫡长子,都不一定在那个家有一席之地。柳姑姑想到兄嫂前后病逝时,给她寄来的书信,柳姑姑有些愧疚,又有些个埋怨。她自己都过得艰难了,哥哥嫂嫂不说体谅体谅她,竟然还想着让她将半大的小子接过去抚养,这让人怎么看她,怎么看她的娘家。要是让人知道娘家败落成那个样子,她还怎么在内宅混?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她都是打着理国公府近支的身份自持身份的。她容易嘛她。再说了,十岁上下的小子又不是没得吃,没的喝了。留在京城也不是活不了,千里迢迢地去找她算是怎么回事。心里埋怨至亲之人的不理解,同时又埋怨上柳湘莲的不懂事,不孝顺。没有爹娘教养,不识礼仪规矩,就算是官做得再大,也是个独木难支的。柳姑姑心中贬低了一会儿不将她这个姑姑当回事的柳湘莲,转念间便想起了在书院读书的儿子,刹那间,柳姑姑的眼中又满是希望和喜悦。那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后半辈子的荣耀可就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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