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衣服的时候,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哼着歌。哼着哼着,她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新月!”
她回过头去,看到骥远站在那儿。
“你阿玛呢?”她问。
“睡着了!”
“唔,”她微笑着,“他一定会做一个好梦。他虽然受了一点伤,但是,你给了他最有效的药!”
骥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有些话想和你谈一谈。”
“你说,我听着呢!”
“自从离开了家里那个局限的小天地,这段日子,我的视野宽了,磨练多了,体验也深了,过去种种,竟然变得好渺小,好遥远。现在再回忆我前一阵子的无理取闹,实在觉得非常汗颜。直到今天,我才能平心静气地对你说一句,难怪你选择了阿玛!”新月静静地听着,唇边,一直带着笑意。等骥远说完,她才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骥远,摇摇头说:
“你错了!其实我从来就没有‘选择’过!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阿玛的时候,我正被强盗掳走,你阿玛从天而降,飞扑过来,像一个天神一样,把我从敌人手中夺了下来。我眼中的他,是闪闪发光的,是巨大无比的,是威武不凡的,也是唯一仅有的!他一把攫住的,不只是我的人,还包括了我的心!从那一天起,我的眼中,就没有容纳过别的男人。你的阿玛,他就是我今生的主宰,我的命运,我的信仰,我的神。我对他,就是这样‘一见倾心’的,完全‘一相情愿’的!所以,我根本没有选择,我早就以心相许,放弃选择的权利了!”
骥远呆呆地看着她,好半天,才透过一口气来。
“哦,你早就应该告诉我这些话,免得我在那儿做我的春秋大梦!”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如果早说,我可能更生气,会暴跳如雷吧!假若没有经过这一次的战争,我大概永远都醒不过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我一直是个作茧自缚的傻瓜,自己吐的丝,把自己缠得个乱七八糟,还在那儿怪这个怪那个地怪个没了没休!真是又可怜又可笑!说穿了,你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从头到尾,你眼里就只有阿玛一个人……我啊,真是庸人自扰,人在福中不知福!”他不胜感慨。
“你知道吗?”新月感动地看着他,由衷地说,“你真的是脱胎换骨了,此时此刻,我真希望家里的人都在场!”
“我也希望,尤其是……塞雅!”
新月一震。
“哎……”他拉长声音,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