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之后,一人给爹鬓角插了一朵小白花花,又拍拍爹的脑袋才满意而去。
佘青岭暗恨,却也不得再埋怨一句:“教是早晚要教的,道理讲一遍不清楚,便十遍百遍,以身作则,带他敬老惜贫,又何苦血肉横飞这么一次,你们夫妻的心是铁打的不成?”
陈大胜趴着吸气,到底抬头看他爹道:“从前儿在营里很受刀头喜欢,那时候我是七刀,就常混日子,能不见血就不见,后来……眼睁睁看头儿哥没了,还什么忙也帮不上,就恨死了自己,那之后一下就知道了,教训吃狠的,比百遍千遍的嘱咐有用多了……哎!啧,爹~!”
佘青岭收回尺子,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陈大胜吃疼的捂着脑袋,有些气愤的嘀咕:“去岁秋斩,皇爷还带着皇子监斩呢,呀呀,爹!”
佘青岭再收尺子,更不屑冷笑:“皇子多大?我孙几岁?”
七茜儿本端着亲手做的饭食进屋,听到里面第一千次争论,便缓缓倒退出去一溜烟儿躲了。
她来到家里门庭之外,便看到从前举着棍子总做大将军的两个儿子,就小脸小鞋干干净净的倚在门边,旁观黑妞叱咤风云。
黑妞带一堆打丑姑,丑姑一人照样打翻她们。
这几天安儿与根奴也不上手帮忙,朋友更是没得做了,丑姑赢的狼狈,被成师娘拎回家的时候,就气哼哼的瞪着根奴儿与安儿怒吼。
“再也不跟你们好了……呜……”
到底是委屈了,人家哭着回了家。
这都好几天了,孩子们祸事是不闯了,就小心翼翼,胆子也吓破了,吃个饭都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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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闷,陈家有丧,不好入旁人门庭,七茜儿便命人请了自己姐姐五蓉来家里叙话。
人家五蓉多忙,一直到了晚上才穿着男装,一身的酒意带着如意从燕京过来。
人来了也不空手,赶着车,拉了满满一车的蓑衣?油纸伞?
七茜儿哭笑不得指着问:“这,这是什么啊?”
霍五蓉笑了起来:“甭问了,年初水道来的客商,我给担保找的大库放这些,那些个笨嘴拙舌的,也是头回燕京里探路,这买卖就亏了,我的资费给不起,还贴了他们回家的路费,就给了半库这玩意儿,赶紧收了吧,看着烦得很呢。”
许是喝多了,看妹妹笑的勉强,五蓉就嘲笑七茜儿道:“呦呦,咱们七小姐,咱们大能够儿今儿这是怎得了?这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