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孩子,当做啥事儿都没有呗。
七茜儿怕老太太难受,便劝道:“不值当您生气,您啥日子,他啥日子?咱以后多贴补喜鹊些,她的日子差不了。”
老太太不想提那对糟心玩意儿,便收了匣子问七茜儿:“这会子不是正忙么?你咋过来了?”
七茜儿闻言面颊立刻便红了,她也不能说,原本定的十二月六日的圆房礼,怕是办不了了。
您孙子倒是不急啊,可我急啊。
这话要怎么说?
实在无奈,她就只能说了一些家常闲话,又站起来棋盘院了。
甭看这小媳『妇』有心事儿,可是一天温居的大局掌管下来,大帐上那是丁点没错的,来客宾朋十分尽兴,都说常家这宴办的体面又有规矩,这陈家的坐堂媳『妇』儿,果然就如传说那般能够。
入夜,边账目算清楚,七茜儿这才舒展下筋骨问左右:“哎,这一天,走着,喊上你们家老爷,还有咱老太爷,咱家去了。”
却不想吉祥家的进来说:“『奶』『奶』,咱自己回吧,老太爷跟大爷两人在后面看摔跤呢,奴婢就估『摸』着,这怕是要熬夜了。”
七茜儿微楞,便问:“人多么?”
吉祥家回话:“多呢,奴婢悄悄叫我当家的数了下,有四五十人呢。”
“那灶房留火眼了么?”
“留了三眼,值更的也安排好了,一个时辰换一班儿,『奶』『奶』放心,出不了差错的。”
这样,七茜儿这才带着一群婆子婢仆离开棋盘院,只是走到半路,她却打发了她们回去,自己带着四月往街里去了。
泉后街住着的都是官吏,便家家都在外沿挂了一溜儿方便行人的灯笼。
夜路不黑,四处明年。
庆丰并不宵禁,却也没有几个行人。
一路上,偶遇打更的和尚,见远远的女眷来了,便面朝墙壁默念经文。
七茜儿四处走着,凡举有安儿影子的地方,她都要住步一会子,看上一会子。
她又能看到那个瘦弱的孩子了,他背着小破书袋,就在这条老街来来去去。
那孩子也没活个几年,却因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娘,在人间受了无数的罪。、
那些宅门,那些庙门,还都是老样子,却多了亲卫巷,多了陈家满门的亲戚,两辈子的物是人非,好不容易熬到了日子,如今却又出了差错?
陈大胜十二月六日若不在,自己的安儿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