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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父亲落到逆军的手里,---当年燕国协助东羌打过西羌,乃是世仇,长沙王、傅如晦都跟父亲有血怨,就算父亲死了,他们也不会让父亲安生的。
哥哥啊,慕容沅在心里轻轻嘲笑,你说过的话都变做风了吗?你的那些爱护之情,关切之意,全都只是在做戏吗?也罢,不是一路人不必勉强,将来你的父皇和妹妹不得好死,你就好好的安葬了吧。
她翻出一块素面白绢,用剪子扎破了手指,将信重新誊抄成了一份鲜红的血书。
在血书送出去的第四天上头,又有坏消息传来,叛逆大军越过了荆州,打下梁平、仓恒、庐陵郡,距离京城已经不足三百里了。
----兵败如山倒,慕容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公主殿下。”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莫赤衣,也尽是严肃之色,“朝廷真的没有再看可以派出去的人吗?那么多的将军,就一个能抵御叛军的人都没有?!”
“没有了。”慕容沅坐在书案前面,神色悲凉,“老的老、死的死,再不然就是当起了缩头乌龟,派出去的不济事,朝中剩下的也无人可用。”倒是端木雍容那边还在硬撑着,听说东羌没有讨到便宜,要是……,再多一个端木雍容就好了。
其实也有,比如自己那位冷心冷情的好哥哥,但他不肯站出来,便没办法了。
“赤衣。”慕容沅抬眼看向他,微笑道:“你害怕吗?”
“我怕?”莫赤衣一声冷笑,“好歹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生生死死,这种事全靠天命和自己,要是不济,至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没想到,当初学堂里的人就剩下你和我了。”慕容沅颇为唏嘘,轻笑道:“就连宛宛,都仓促跟着周家的人回了祖籍,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呐。”
说到这个,莫赤衣不由皱眉,“如今京城民心溃散,不论权贵还是百姓,大多数人都纷纷外逃,公主如何不制止?别的不说,就连士气都被他们带低了。”
“如何阻止?”慕容沅反问,摇头道:“大家心里都害怕的很,越是拦着,反而越叫他们害怕,说不定就会激起民变,咱们哪里还有人手来镇压百姓?再说留着他们也是无益,难道叛军来的时候,还能指望他们能够帮着御敌吗?”轻轻一叹,“少些人吃饭也是好的。”
莫赤衣还是不明白,“这……”
“好了。”慕容沅打断他,“能留下的,都是不敢走和不愿走的,这就够了。”然后又问:“你的祖父和父亲临时调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