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听不见了。
……说好的黄萌郎呢?
他此刻是懵圈的。
哪怕已经习惯了三国名人似大白菜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他也未曾想到街上随便撞见还被他弄脏了衣服的路人甲也是其中一员。
就算这个路人甲又帅又有钱性格又好,这剧本也不对啊!
曹操对荀攸的评价不是“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吗?眼前这落落大方,行止自如,气质斐然的君子,哪里“外愚、外怯、外弱”了?
崔颂完全没考虑到人物经历的问题,只觉得自己被史书砍了一刀,脑壳钝疼钝疼的。
黄萌郎=荀攸的真相,让他脑中的弹幕爆炸了,雪花似的到处乱飞。
#浔阳江头夜送客,不知木兰是女郎#
#洛阳街头日送车,不知路人是谋主#
#春天我割了一茬韭菜,秋天我收获了一堆名士#
#装叉好像被大神抓包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不我不是炫富的壕大神你听我解释#
……
千言万语说不出,崔郎只想去尿遁。
因而,在荀攸寒暄过罢,崔颂全然不敢接茬,只表面上地客气了几句,就直言“我还有要事恕我先行一步”,脚下飞快地从小路逃走。
目送崔颂的背影远去,得知他是去“更衣”,荀攸幽黑的眸中划过一丝担忧。
“又去更衣,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崔颂已经忘记了,之前与荀彧没谈几句就匆匆告辞,用的也是尿遁。
抵达厕所后,崔颂挥退侍者,掩鼻站在圊溷旁[1]。
老实说,他很想赖在厕所不走,等到文会结束再出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不说祢衡拿话堵他,要是他在厕所待得太久,万一别人以为他掉进粪坑,派人来找——古代厕所简陋,掉坑的事屡有发生,春秋时的晋景公就是跌粪坑死的——那就可怕了。
除此之外,这个厕所本身也是个大问题。
讲道理,这厕所真的……太臭了。
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比这更臭的厕所。
其实也很好理解。
古代排水系统落后,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空气清新剂,偌大一个粪坑放在这里,能不臭吗?
哪怕旁边架子上搁着干花香草,也敌不过这飘香十里的异味。
难怪《世说新语》里说古代贵族上厕所要拿两颗枣塞鼻子,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