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鼻子,当着一干重臣的面,来讽刺他权重盖主。
即便寇准有着压制群臣的胆魄,当年也有着将赵恒压在王位上不许其丢下军队逃走的胆色,但在此时此刻,面对赵恒居高临下的轻视,他心里在这一瞬,却只剩心灰意冷。
沐浴在其他大臣各异的目光中,寇准满脸涨得通红,唇上的须髯一颤一颤的,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句‘不敢’,深深地朝赵恒拜了一拜后,便自请退下了。
他这干脆利落地放弃战斗的行为,叫原以为会惹得他当场暴怒的赵恒,也有些怔愣。
赵恒环视群臣一圈,或多或少地从他们眼中看出了几分兔死狐悲,面上顿时不自在起来。
他心里暗骂寇准不按理出牌,嘴上则道:“还有什么,说吧。”
凝滞的空气这才开始缓慢流动,但经过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寇准莫名其妙的退让后,包括赵恒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无心听取。
好不容易汇报完后,大臣们开始请辞时,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赵恒,却不快地“哼”了一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昨夜皇后以下,竟都到刘氏那里去了,独留朕于宫内。”
这犹如儿戏、抱怨意味却十足的话一出,所有人皆是心里一惊。
正徐徐退出的大臣队列,更是惊疑不定,立马出现了停滞。
这到底是赵恒一时间的胡言乱语,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快呢?
晏殊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等待已久、离心帝后的机会了。
只是他生性谨慎,加上及时想起陆辞的劝说,导致话都快到了嘴边,却未能说出去。
——再等一等。
晏殊想。
比他快上一步的,则是同样对刘圣人表现出揽权欲望、且还能顺利说服皇帝这点,而深感不安的李迪。
听得这份编排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此视作了‘以天下为己任’的时机,挺身而出,朗声回应道:“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
殿内倏然鸦雀无声。
赵恒愣了片刻,才如梦醒一般,听明白了李迪说了什么,讪讪地摆了摆手:“玩笑耳。莫要当真。”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味来了。
刚才那随口抱怨,显然是假非真。
在这般明确的否认过后,更能得见皇帝对弄权的皇后不但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充满了爱护之意。
意识到这点后,众臣心里不禁一沉,看向脸色雪白的李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