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凝视一笑,男人仔细地帮女人整理发梢,女人帮男人将领袖像章别在他的胸前……他们眼神温暖,动作轻柔,一看就是感情别特别好。
刘小云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婚姻——韦八斤也没有太大的毛病,就是太沉默了,再加上不识字,她和他基本没法沟通。
她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他说娃娃拉屎了快点换尿片。
她问他我给你缝好的衣裳你喜欢吗?
他说我才不穿你做的那衣裳……我一大老爷们儿,你在我衣裳上缝朵花干啥?害我被人笑话死!
她对他说你就不对我好一点儿吗?
他说我妈年纪大了,有啥好东西多紧着她一点儿,她还能活几年呢……
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但就是——
意难平。
刘小云内心苦涩,便也换了个话题,“对了陶容冶好像选上工农兵学员了……哎,他可真不容易啊!不过呢……”
说着,刘小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栀栀,说道:“栀栀,这次你怎么没参加竞选啊?你、你不是……比陶容冶厉害多了么,怎么……”
栀栀笑道:“因为我是省委指定的内定工农兵学员呀!我和容冶、于露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我这个月月底就要回老家探亲,八月就要去学校报到啦!”
栀栀看着刘小云,笑了笑。
之前呢,就说普选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要低调。但今天栀栀来镇上做体检之前,先去了一趟知青办,王主任喜滋滋地把她和陶容冶、于露的三份调令和三份入学通知拿给她看,又喜气洋洋地吩咐知青办宣传委员赶紧上大门口那儿的宣传栏去画海报……
而刚才,栀栀从刘小云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听出了隐藏至深的“你这么厉害你怎么没参加工农兵学员竞选”的幸灾乐祸之意。
那她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的?
听了栀栀的话,刘小云愣住。
原来……栀栀是内定生啊?
诶,也对。
现在栀栀在南陵简直已经封了神,任凭谁说起栀栀来,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陶容冶是栀栀一手扶持起来的,这几年尽心尽力为了一大队而忙进忙出的,大家很信服他。
那于露……
于露可不是和栀栀一届的!她比栀栀她们晚了半年才上岛,居然也……得到了工农兵学员的名额?
刘小云只觉得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