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潮湿的雨水,沉重的水汽顺着祂眼睫银发往下落。
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湿漉漉的银灰小鸟。
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肌肉紧绷,甚至不敢抬手。
好像只要不动作,这个美梦就不会被打破。
云奚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上前。
好在,也许是她选择的节点冲击力足够强,也许是律白甘愿沉沦,现在梦境的规则没有那么坚固。
她试着碰了碰律白,却发现祂只是睫毛轻轻颤动,便不敢再动。
连呼吸都放轻了,好像呼吸大了会将人吹跑一样。
云奚能感觉到祂肌肉紧绷,僵硬得简直像是一尊雕塑,目不转睛地看着祂。
离得近了,云奚才发现,她觉得律白眼中多了潮湿的水汽并不是错觉。
一层极薄极浅的朦胧雾色从他精密的银眸扩散,连眼睫都沾染上了朦胧的雾气。
律白……竟然也会哭?
云奚心中翻起翻江倒海的震撼,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伸出了手。
一只手勾住了神祇的脖颈。
好在律白虽然僵硬,但是此时却十分‘听话’。
高傲的神明俯下头颅,顺服地弯下背脊。
云奚伸出右手,拇指指腹轻轻地从祂沾湿的银睫毛上擦过。
神明的眼泪浸透她指尖的纹理。
她轻轻叹了口气,提醒,“律白,你该醒了。”
祂眼睫轻眨,没有选择‘清醒’。而是半跪在地,沉默地抱着她,将头轻轻埋在她胸前,倾听里面的心跳。
冷清冰润的声音从云奚胸口轻轻响起——
“不是梦,是吗?”
云奚,“……”
她垂头,额头相贴。
“不,你在噩梦。”
律白,“已经不是噩梦。”
云奚突然想到一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垂首,深幽的黑眸有种古井清泉的清明。
“我不想沉沦梦境。”
“也不想藏在你的躯体里,和你的躯体融合一体。”
再等下去,她不知道她和律白的身躯会相融到什么程度。
活在神明躯体里,太掉san值了。
祂抿了下唇,眼睫微垂,落下一片阴翳,“外面危险。”
“我的躯壳里,很安全。”
云奚愣了愣,脑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