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眼的傻小子,真的是成国公府的男丁,是他司徒恽的孙子?
司徒篌眨了眨眼睛:“祖父?”
司徒恽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祖父高兴,高兴得很!
全天下再也寻不到比她更适合你的姑娘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把这些话从嘴里挤出来的。
司徒篌嘿嘿笑道:“我外祖父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二位都觉得苻溱微适合孙儿,我心里就踏实了。”
司徒恽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这孩子七绕八绕的,居然把他给绕死了!
司徒篌轻轻搀扶了他一下:“宋京距离此间上千里,祖父上了年纪赶那么远的路,定是累坏了。
您且在此处好生休息几日,届时我和苻姑娘亲自送您去燕京。”
司徒恽又是一阵心塞。
本来他是有心再和孙子联络一下感情,同他说一说家中事情的。
现下哪里还有那份心情……
他挥了挥手:“既是公务繁忙,就不用一直陪着祖父,我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司徒篌抱了抱拳:“孙儿多谢祖父体恤,想来苻姑娘一个人处理那么多的事务都忙晕了,孙儿这就去帮她。”
司徒恽继续用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多余的话他真是说不出来了。
※※※※
三日后,司徒篌果然没有食言,同苻溱微一起护送司徒恽等人前往燕京。
河中府距离燕京不足三百里,加之此间地势相对平坦,因此队伍行进速度非常快。
司徒恽自从那一日和孙子谈话后,他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马车一路飞驰,他只抱着书本仔细研读,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
司徒明依旧和司徒恽乘坐同一辆马车。
父子二人各自占据了车厢的一角。
见他频频掀开车帘子往外瞧,司徒恽放下手中的书卷:“老二你这一路上都在看些什么呢?”
司徒明叹了口气:“儿子想起了当年离开燕京的事,所以忍不住就想瞧瞧。”
听他这么说,司徒恽的手一松,书卷直接滑落到地上。
他们一家人离开燕京时,老大十五岁,老二尚不满十二,老三十岁,老四八岁,年纪最小的阿照才刚满周岁。
虽然那时他们是按照计划离开的燕京,并不像那些逃难的难民一般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