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发泄。“谢谢。”她对护士说,走向了病床。
房门轻轻关上,她知道现在只剩下她和这个既是强尼也不是他的人。
“我们不是说好了?”她说,“我记得很清楚,你保证过会平安无事,我还以为你说得出就做得到。”她抹去眼泪,弯腰亲吻他红肿的脸,“爸妈都在为你祈祷,玛拉托给他们照顾。塔莉很快就会过来陪我们,你应该很清楚,要是胆敢不理她,她绝对会大发脾气,所以你最好快点醒过来,不然她会把你骂死。”最后那个字使她哽咽,险些失控,但她凭着意志力重新振作起来。“我说错话了。”她低语,轻轻握住病床栏杆。“强尼·雷恩,你有没有听见?让我知道你在。”她向下握住他的手,“捏我的手,宝贝,你一定能做到。”然后又说,“可恶,快说话呀!虽然你害我吓得半死,但我不会凶你——至少现在不会。”
“雷恩太太?”
凯蒂没听见开门声,她转过身,距离她不到十英尺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我是卡尔·施密特医生,负责照料您丈夫。”
她知道应该放开强尼的手,过去和医生握手问候,这样才合乎礼仪,凯蒂这一生总是循规蹈矩,但现在她动不了,也无法假装若无其事。“然后呢?”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相信你应该知道,他的头部伤势相当严重。目前他打了很重的镇定剂,所以我们无法彻底检查他的脑部功能。他在巴格达受到很好的医疗照护,那里的医生移除了一块颅骨——”
“什么?”
“移除了一块颅骨让大脑有肿胀的空间。请不用担心,这是一般程序,此类创伤经常以这种方式处置。”
她很想说切除盲肠才叫一般程序,但又怕惹恼医生,“为什么他的眼睛被蒙住?”
“我们还不确定——”
他身后的门被用力打开,敲到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塔莉冲进病房——没有其他词语可以形容——又硬生生停下脚步。她的呼吸很急促,脸色明亮得有些奇怪。“凯蒂,抱歉我来迟了,没有人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医生说:“抱歉,这里只有家属能进来。”
“她是家属。”凯蒂对塔莉伸出手,塔莉拍开那只手将她拥入怀中,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最后是凯蒂先放开并擦干眼泪。
医生接着说:“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会失明,要等他醒来才能确定。”
“他一定会醒来。”塔莉说,但声音有点抖。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