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松霖沉重地点点头。
“如此说来调您进京,身居钟纪委高位,背后确实包含了曲曲折折的算计,”蓝京喟叹道,“正治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幽暗的小草屋寂静无声。
隔了好一会儿,念松霖道:“你猜为何此行由我来约,昨晚先见面的却是路主任?”
“嗯……随着局势变化,特别离换界只剩两年,小米留下的批复原件杀伤力越来越大,几乎具有一锤定音的威力。”
蓝京猜测道。
念松霖没有直接回答,又沉默半晌才道:“再告诉你一个秘闻,康腾公司为何得到南亚奥克矿业集团许可挂名于旗下?有个重要资本在其中发挥关键影响力,就是宗小盈所在的那家跨国医药集团!”
“我的天!”
蓝京猛吃一惊,“舅舅觉得沈仁标已经跟汪老、高靖沆瀣一气吗?”
“那倒不至于,”念松霖深思熟虑道,“柳立权又不是沈仁标亲儿子,就算亲儿子也不会每件事都向如实汇报。柳立权以前在三相工作过,与现任省长吉昌兵是上下级关系,相处也很融洽,会不会宗小盈替康腾集团牵线搭线,柳立权却不过老领导面子,加上康腾集团私底下工作也做到位,柳立权遂主动帮了大忙……”
“照这么分析沈仁标纯粹护短,不让曾经的秘书受委屈?”蓝京问道。
念松霖道:“也有自身形象问题,内地历来的惯例是动大老虎前先查其秘书,沈仁标很担心给外界造成误解……”
“哦,原来如此!”
蓝京不觉摇头道,“东方式正治太复杂太晦涩了,难懂,难懂……现在难题堵到面前了,舅舅打算咋办?”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念松霖表情,他静默了两三分钟,悠悠道:
“这回叫你来,一方面由路主任现身说法,阐明批复原件的重要性,倘若得手我们必将争取到主动;另一方面……”
念松霖深深叹道,“我很清楚秦铁雁成功的概率不太大,如果批复原件随着莫胜男湮没在茫茫人海里,我们终将面对冷酷的现实,特别是我,我将秉承初心、抛却个人得失迎接挑战,届时……祸福难测!你是我最关注、最牵挂的孩子,大战来临前算是告别吧,也许最后一面……”
“舅舅!”
蓝京顿时怆然泪下,急急道,“事情不会那么糟的,我们……我们都将竭力全力,而且舅舅没必要冲到最前方堵枪眼,一定还有更好、更迂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