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住,花嫒已气得俏脸泛白,指着他道:
“哦,你一直绕来绕去,是想我直接上门陪蓝京睡觉?崔金杭,我告诉你,真想陪他睡不需要你批准!而且我即使陪他睡,也不可能提你半个字!”
说罢拎着包摔门而出。
崔金杭一头冷汗地追出家问道:“你去哪儿?”
花嫒冷冷扔下四个字:“陪人睡觉!”
一口气跑出小区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去哪儿?”
去哪儿?
这个简单的问题把她难住了。她父母住在高凤县,打小时候起偏爱弟弟而视女儿为“赔钱货”,考大学填志愿花嫒只有两个方向,一是师范,一是学医,因为当时这两个专业基本不收或只收很少的学费,特别书泽医科大每个月还有补贴,就算煞费苦心不给家庭增加负担,第一学期她拿了笔奖学金后还被妈妈以补贴家用名义要走了一半,实际是给弟弟买随身听。跟崔金杭结婚前双方商谈彩礼,妈妈自以为狮子大开口地索要28。8888万,在没见过大世面的父母亲眼里很可观了,花嫒也警告说如果这样婚后就一刀两断,永远不认他俩,但父母亲满脑子想着帮儿子攒彩礼,说不认就不认!
崔家听说28。8888万,淡淡一笑,两小时不到就悉数捧出来了,她分文未动交给父母亲,婚后从未回过娘家。她父母不好意思出面,打发弟弟来市区找过两次,花嫒都没让他进门,每次带到单位对面小饭馆吃顿饭,给五百块钱,第二次明确地说以后别来了,我不想跟老家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从彩礼问题上讲,她感恩崔家的大气,以及解脱自己于困境的婚姻,出于这样的心理,尽管婚后崔金杭暴露出很多毛病,尤其每晚借着应酬名义在外面大吃大喝、按摩推拿,偶尔也搞搞花边新闻,花嫒始终任劳任怨扮演合格家庭主妇形象,包办所有家务外加陪伴儿子,其实凭她靓丽的外形,活泼的性格,可亲的气质,在医院乃至卫生系统不乏明里暗里的追求者,也有多次暗示愿意付出的金主。
然而此时此刻,花嫒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闺蜜,没有能够无所顾忌坦露心迹的朋友,甚至没有不需要预约大咧咧敲门而入的女伴!
这些年,时间都去哪儿了?
或许,这才是两次拿着指模悄悄潜入蓝京宿舍的深层次原因,她太多的话要倾诉,太多心事、委屈要排解,蓝京恐怕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听众。但蓝京恐怕不这样认为吧,故而悄悄把指纹锁又换成机械锁,以此微妙的态度,决定了今晚花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