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喂着吃了点容易克化的,一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
醒来的时候,裴凉一身清爽,没有丝毫黏糊糊的感觉,除了身体不可避免有些沉重散架外,别的倒是还好。
可见晚上师飞羽帮她收拾清理过。
倒是懂事。
她嘉奖一般的摸了摸师飞羽的手臂,这时候他正醒着,目光注视着裴凉的脸,一只手放在她脑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她的头发。
见她醒来,没头没尾的便问了一句:“我负气而走,说了那般恩断义绝的话,你为何还源源不断的送军需物资过来。”
裴凉餮足的眯了眯眼睛:“这种事我以为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师飞羽突然道,声音有些沉:“你的事不说明白,我都不清楚。”
他是再不敢想当然的理解对方的心思了。
以往便觉得她有别于寻常女子,不论见识眼界,野心毅力,均非常人所能及。
却没想到,她的与众不同之处何止如此?
谁能想到她看待情爱的角度也如此不同寻常?好色贪欢,却视伦理常纲为累赘。
他早该想到的,此等视皇权为可投机物,对天地君亲没有丝毫敬畏的女子,怎么可能安之于室。
所以师飞羽再不能自行解读她的心思了,因为上次解读错误,后果如何,现在的阵痛余波还未过,不敢忘记。
只是他明白裴凉不屑撒谎,便死死盯着她,让她自己给说法。
裴凉只得回答道:“还能为什么?豺狼都打到家门口了,天大的事也要缓缓,先共同御敌再说。”
饶是早猜到,师飞羽仍是眼神一黯。
他又问:“可你给的数量,却远远超过了获胜所需,你是做生意的,我不信这点账都不会算。”
“如今所剩军需粮草,起码还够我征战半年。”
不要小看这区区半年,如果师飞羽直指江南,先逼皇帝退位,占领江南取得最大的后勤保障,那么其他势力的起义军,平复只是时间问题。
却听裴凉道:“便是让你快点结束这乱世了。”
师飞羽一愣,没有料到她一个在乱世中浑水摸鱼,飞速投机攒下太平年间根本不可能的资本的人,会说这样的话。
裴凉叹口气:“这世道,普通人光是活着已经很难了,这乱世于后世史书中的寥寥几笔,对于当今世人,却每一个笔画笔锋漏下的一粒细沙,都是无数人尸骨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