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柔善良,原来可以这样凋谢在一个三十来岁的凶手暴徒的掌心里。
谢清呈就是在那时候染上的烟瘾。
秦慈岩的烟好像回到了他的手里。
每当他抽起时,闻到那熟悉的气息,他就会觉得,老头子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到了秦慈岩追悼会那天,医院里许多人都去了现场。
谢清呈也提交了申请,但是被院方驳回了。
理由是,他并非秦慈岩的学生,也不是与秦教授并肩作战的同科室战友。
他们科室已经派出代表参加追悼会了,尽管痛失院士乃大悲之事,可是医院还需要正常运作,不是谁都能在那一天请假去送秦老最后一程的。
得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而谢清呈,什么也不是。
这世上甚至再没有一个人知道,秦慈岩遗物里那一块手帕是谁送的。
是谁在那方手帕上令绣娘写:致老师。
谢清呈曾死于追查父母命案的真相中,是秦慈岩给了谢清呈第二次生命。
一个永失爱子的男人,和一个父母见弃的少年,在那一年飘雪的燕州相遇了。
然后就是长达二十年无人知晓的陪伴。岁月悠长,男人成了老者,少年也奔不惑。他们如师徒,如父子,如兄弟,如战友,在亿万年的时光中,个人的情谊也许是转瞬即逝的,但永远不会是微不足道的。
因为所有真诚的情感,所有崇高的理想,所有纯粹的善良,都拥有着这天地间最沉重,最伟大的力量。
这是易北海那些行尸走肉的人终其碌碌一生,也明白不了的道理。
什么也不是的谢清呈,在他师父火化的那一天,留守在诊室里,接受一个又一个病人哀诉着自己的不幸。
十点半的时候,他按下了暂停叫号的按钮。
他起身,来到窗边,那一方小小的窗子竟成了连接他与老师最后的桥梁。
曾经无数次,秦慈岩借故来他们科室散散步,就是这样在窗边和谢清呈笑着说两句话,抽一支烟。
谢清呈那时候特别烦他,说你能不能别抽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个医生,总是这样抽烟像什么话。
秦慈岩就哈哈地笑起来,说,小兔崽子又在管你老师了。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就和那一年秦慈岩把手伸给坐在台阶上困顿不已的他时,一模一样。
鸣笛声响了,警车开道,哪怕是在医院的高楼上,也能听见下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