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高脚杯,倦怠地靠在酒店的躺椅上,情绪平静,但那平静里却很有些低落。
酒越喝越多,身体也越来越暖,他垂了微微泛红的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却在准备起身去洗漱时,听到了房卡开门的声音。
他这两天因为要配合警方调查的事情太多,已经又回到剧组酒店来住了。
而有这个权限问前台拿房卡开门的人,他被酒精泡软浸酥了都知道是谁。
谢清呈有些被纠缠太多之后的不耐,有些说出真相之后的怨恨,还有些连日来思索不到解决方案后的烦躁。他带着这样的情绪朝进屋的人瞥过去,但大概是红酒喝多了,连同视线都被浸的不那么锋芒鲜明,所以他的不耐也好,怨恨烦躁也罢,贺予都没有看清。
贺予是来问他明天打算什么时候走的,结果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喝得有些薄醉的谢清呈。
谢清呈静了静,直起身子,那微红的眸子仍是清明的。
腰和腿,也都很笔挺。
他在玄关看着他。
然后说——
“请你出去。”
贺予只用了一瞬间愣神,就明白了谢清呈为什么会在房间里独酌自饮。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然后背过手把门关上。
“谢清呈,你……”
“我请你出去。”
“……谢哥,我觉得,你不需要对我这么礼貌。”
谢清呈漠然看着他,那不是礼貌,而是疏冷——其实从一开始他们逃出鬼门关,他就心烦意乱。
但当时他还没完全觉过劲来,不知道自己有多悔告诉了贺予那些真相。
直到经过这么几天的沉淀,他终于已经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了。他的后悔程度比那时候还深。
——他明确了自己的内心,他确定自己想让贺予明白,无论他是不是精神埃博拉患者的“初皇”,无论他是不是告诉了贺予自己的秘密,那一切都是在死亡线上才会发生的事情。
而活过来的谢清呈,必须是那个与贺予界限分明的谢清呈。
他不会因此对贺予有任何的态度改变。
他也得让贺予明白这一点。
“你喝这么多,是今晚有什么不高兴的吗?”可惜年轻人没理会他的点,也没在意他的居高临下的逐客令。
贺予走近他,身上还带着寒夜里的凉气,手里是拎着的塑料袋:“坐下说吧。我给你带了热可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