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支青荷,脸颊映着夕日,比晚霞还要明艳几分。
见他蹲下去,手里捞了些泥,往包着荷叶的鸡上面涂抹,她忙阻止道:“你干什么,这样会弄脏的。”
“生火。”鹿鸣珂不作解释,只吩咐了一句。
羽徽若不喜欢他对自己发号施令的样子,挑起眉梢。
“想吃,就照做。”
羽徽若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他的,这小奴隶一向会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每一个到了他手里,都成了不可比拟的美味。
柴火是早就准备好的,羽徽若不费吹灰之力生了一堆篝火,鹿鸣珂将泥浆包裹住的鸡埋进火里,等着它焖熟。
羽徽若双手托着脸,蹲在火堆前盯着,虚心请教:“这是什么吃法?”
“叫花鸡,我以前猎到山鸡,没有辅料,就这样吃。”
“你在羽族,还敢吃鸟。”羽徽若抓到他的把柄,但语气里并非真的怪责,而是调侃。
羽人先祖有鸟的血脉,那些鸟已经开过灵智,修出了人形,接近成仙,或已经成仙,他们并非俗世意义上的鸟,再加上先祖还有一半人族的血统,人食万物,是为生存,羽族就没有明令禁止食鸟。
那叫花鸡在火中焖了一个时辰后,被鹿鸣珂挖了出来,鹿鸣珂打开泥壳,荷叶混着肉香扑鼻而来,直馋得羽徽若吞口水。
鹿鸣珂将鸡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到舌尖,惊呼一声,张开嘴,吐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哈气。
“好吃,好吃,入口酥烂肥嫩。”羽徽若不忘夸一句,又摇头感叹,“可惜无酒。”
帝姬所饮的酒,都是拿果子酿出来的,只知其味,不知酿法。
没有几个能酿出来。
羽徽若有些想念羽族的酒了。
剩下的几只鸡被如法炮制,鹿鸣珂吃了一只,剩下的让羽徽若带回去了。
满天星河璀璨,拥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水里,与湖光山色交融。
羽徽若蹲在岸边洗手,望着湖中清荷,指尖搅碎满湖月光,说:“等莲子熟了,你我撑一条船过来,彻夜摘莲子,困了,便枕月色而眠,多么快意。”
鹿鸣珂仰头望月,悬月倾垂,美得晃了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