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韦妃哪敢受着,连忙避让:“上官才人快快请起,一会我还仰仗才人指点我呢,岂敢当你的礼?”
按理尊卑有别,内宫里再得宠的奴婢也轮不到太子夫妻亲自迎接。然而太子是刚从圈禁中放出来,脑袋还别在裤腰上的庐陵王,奴婢却是伴随女皇左右,为女皇起草诏书、参谋政事的上官才人,谁尊谁卑,还真不好说。
上官婉儿虽是个低品级女官,但宫内外没人敢轻视她,外面人甚至给她起了个“巾帼宰相”的雅名。上官婉儿身段袅娜,半推半就被韦妃扶起来,笑道:“为太子效力,是奴婢的福分。礼部的人就在外面了,太子、太子妃请随奴来。”
册封太子是国家大事,太子妃、太子子女都要出席。这次册封太子的诰书就是上官婉儿写的,她又是女官,掌管宫中典仪,所以引导东宫眷属的责任就落到她身上。
庐陵王和韦妃道谢,正要往外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众人齐齐回头,看到一道黑烟滚滚而上,着火点看着是东宫东南角。
此刻天还没完全亮,这道烟横亘在青黛色的晨光中,宛如划痕。上官婉儿眼皮重重跳了下,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上官婉儿捉摸不定地看向韦妃:“太子妃,这是……”
韦妃看起来也很吃惊,道:“我也不知。兴许是奴婢伺候不当,引燃了灯烛吧。”
又不是狼烟,短时间怎么能烧出这么大的烟?但礼部的人就在外面,现在也不是追究为什么会失火的时候,上官婉儿说:“快叫人去灭火,勿要耽误礼部吉时。”
她话还没落,宫门外快步走来一伙宦官。上官婉儿一看为首的人就咯噔一声,莫名生出股不祥感。
那队太监走到太子、上官婉儿前问好,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绿袍,虽然笑着,但透着种强烈的阴森感:“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上官才人,杂家这厢有礼了。今儿是东宫的大日子,下面人办事不力,竟然烧起这么大的烟,真是该死。太子、太子妃去安全处稍候,奴婢这就带人去灭火,绝不叫火惊扰贵人。”
庐陵王闻言还真要走,上官婉儿本能觉得不对,多年宫廷生活的经验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让这群阉人去后面。她叫住赵公公道:“不敢劳烦公公,我叫人就好。”
赵公公却笑着,并不接腔:“才人清贵,这种粗活哪敢劳烦才人。若是火势大了,威胁到陛下就不好了。才人慢走,杂家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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