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暇挂心,很快就把心思放回更紧要的答题上了。
待华灯初上,昼试毕时,监试官便下令让吏人们收取第一场的试纸上来。
在一片呜呼哀哉中,杨庐淡定地着人发下薄薄寝被。
这一夜,各学子就得在这白日考试的狭小隔间里入睡了。
陆辞倒是想带自己那更舒服的羽绒枕进考场来,可这类极易藏匿作弊纸条用的填充物,显然是不被允许带入的。
他未能如愿,也只能遗憾地跟其他人一起,凑合着睡一宿了。
不论如何,于他而言堪称最难的第一场,竟然考得不错,自是心情颇佳。
尤其跟患得患失、满腹忧愁,脑子里还翻来覆去转着白日试题的内容,为一些个后知后觉的错误而扼腕痛惜的学子们一比,就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陆辞费了大约半个时辰,就适应了这硬冷的地面和单薄的被褥,很快安然入睡了。
其他人就没他这好心态了——有痛哭流涕的,有满腹愁绪的,有忐忑不安的,也有被周围气氛感染、原本还觉得考得不差,都被带得担忧起来的。
负责巡夜的巡铺官,不知何故,特意绕到了这白天让他印象深刻的悠闲考生的隔间里来。
见陆辞睡得颇熟,半点没被他轻微的脚步声惊醒的样子,全然不似其他人见他靠近就露出不安态……
他真不知是感到意料之中,还是无言以对了。
朱说常常经受跟陆辞一起的考场环境模拟训练,因此虽也辗转一阵,可昨夜本来就没睡好了,今日又经历了一番心情起落,考了一整天试,连答三道大题,也觉得颇为疲累,因此不久后也沉沉睡着了。
在各人喜忧中,天光破晓,简单洗漱后,第二场解试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第二日考的是论策五道。
然而众人皆知,如今朝廷取士,最重的无疑是赋——君不见不久前还有人,因做得一手好赋而被点做了状元呢!
其次为诗,之后才轮得到‘兼取’策论。
要是第一场没发挥好,哪怕后两场出彩,结局也基本是注定了的。
因此,绝大多数人纵知道不好,也还是忍不住沉浸在自己昨日的诗赋论的发挥上,审题时心不在焉。
加上连续两夜没睡好,精神恍惚者,也不在少数。
而秉着吸取经验、盘算着下回再战而来的陆辞,却拿每一项都认真对待——别人还神游天外时,他已将昨日之事全部抛之脑后,专心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