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苦涩的滋味。
说到底,他之所以得以行监国之职事,也不过是因为这并非爹爹想要的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赵祯重新抬起头来,微微地舒了一口气,眼里亦已重绽光彩。
——的确不得操之过急。
陆辞自无从得知,特意不与他相见的小太子,心路已经历了一番激烈的起起伏伏,最后重归振奋。
在两日的东奔西跑,办理公验,尚书省等地备过案,外加购置汴京特产,打包行囊,买得船票后……他虽颇感疲累,还是赶在计划中的第三日一早,于一干友人的送行下,准时乘船出发了。
送行时,朱说表现最成熟镇定,温声请陆辞放心,他一定仔细看着;当初相识不久后分别时还能潇潇洒洒的柳七,这回却是眼眶发红,紧紧抱着陆辞半天不肯撒手,还是晏殊瞧不下去给帮着掰开的;晏殊最清楚内情,知晓陆辞是避祸去的,虽有不舍,但远不及柳七夸张。
陆辞哭笑不得地看着柳七揩眼泪,想说什么,就听晏殊很是艳羡地感慨道:“每逢年末,秘书省都极为忙碌,却叫你躲过这一劫了。”
“……”陆辞嘴角一抽:“晏兄好似颇为遗憾。”
晏殊轻哼道:“独忙忙不如众忙忙。你是享福去了,我却得继续劳累,还不准我酸上几句?”
陆辞笑道:“能者多劳,难道晏兄的忙,不是求仁得仁?”
晏殊眼底波光流转,也笑:“反正明年春至,你就得乖乖回来,我便不浪费时日去想念你了,届时别忘了带手信回来。毕竟五郎对你可不舍得很,哭闹了近一宿,害我本就睡不足,还得亲自哄他。”
陆辞莞尔,自是一一应下。
随着船只离港,岸上送行的人也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不见,陆辞才按下心底怅然,看向身边人。
这一回,他带了三名下仆,一只狄青,以及一只特别缠着狄青的‘真狸奴’。
陆辞看小狸奴缠着大狸奴的有趣情形,不由唇角微扬,笑道:“它倒是真粘你。”
那只去年冬天被他从街上拾来的奶猫儿,似乎知晓自己一等冻伤被养好,要被当烫手山芋送走的命运一般,一直就想方设法地想要留下。
它发现根本突破不了陆辞的铜墙铁壁,着实讨好不了这个难缠的人类后,就狡猾得很另改了卖乖的对象,转而讨好屋里另外两位应该也能做主的人了。
奈何朱说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丝毫不受它影响,八风不动地每晚坐在桌边,除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