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呼呼大睡,流了一桌子的口水,郑大风便按住那颗脑袋,手腕一拧,将陈灵均的脸颊擦拭干净口水,再将脑袋离着棋盘推远一点。
朱敛揉着下巴,缓缓道:“哪怕算上魏檗破境后,再办一场夜游宴,还是有不小的缺口啊。”
郑大风说道:“实在不行,就跟咱们那位游山玩水的山主,寄一份信过去,要他掏出点宝贝,添补家用,我就不信了,在北俱芦洲逛荡了这么久,连漂亮女子都能给他拐骗到宝瓶洲,他兜里会没点盈余?”
朱敛笑道:“大风兄弟,你字写得可漂亮,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就由你来写这封信吧,我家少爷瞧见了,心情也能好些。”
肩并肩坐在陈灵均对面的两个小丫头,黑衣小姑娘周米粒,与粉裙女童陈如初。
周米粒立即咳嗽了一声。
郑大风转头望去,故作震惊道:“这头大水怪,来自何方?!”
周米粒双臂环胸,“巧了,也是来自北俱芦洲,是一个叫哑巴湖的地儿!”
竹楼那边砰然作响。
郑大风眼皮子一跳,大义凛然道:“下棋下棋,钱财一事,听天由命,随缘随缘。”
周米粒耷拉着脑袋。
陈如初轻轻递过去手掌,放满了瓜子。
周米粒摇摇头,么得胃口。
陈如初告辞一声,收起了瓜子,然后带着周米粒一起跑去竹楼那边。
估摸着再过小半个时辰,二楼那边的动静就停歇了。
每天都这样。
她需要和周米粒一起先烧好水,然后去二楼背人。
这天夜幕里。
裴钱在屋子里边呲牙咧嘴了半天,蹦蹦跳跳,舒展筋骨后,这才假装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一楼,陈如初和周米粒坐在门口两只小竹椅上。
裴钱伸手一抓,就将周米粒手中那根行山杖抓在自己手中。
周米粒哇了一声,开始鼓掌,两眼放光,“神功大成!”
裴钱点点头,“二楼那老头儿觉得也是如此,说他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撑死了大后天,兴许就无法传授我更多的拳法了。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唉,不过那双浑浊老花眼当中,又充满了后生可畏的目光……”
二楼崔诚呵呵笑道:“大半夜练拳,是不是也不错?”
裴钱怒道:“周米粒,瞎胡说啥咧,练拳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
周米粒皱着脸,委屈道:“我错了。”